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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絮是突然转醒，他的美梦还没做够，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当他下意识的往窗外望去时，横在他窗边的那颗老树枝干上压上了皑皑白雪，玻璃被雾气打湿，歪歪曲曲地爬上水痕，他迫不及待地跳下床，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

昨日还是布满空洞小孔的水泥地铺上了厚厚一层雪，偶尔走过的行人踩下一串脚印，一直绵延到看不见。

雪还在漫天乱舞，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天空随手拍下一张，刚好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摄像头上，整个图片像是水里看花，他分享在一个没有熟人知道的社交软件。

你不在的冬季，风都变得凛冽。

池絮在窗边站了一会终于察觉到冷，于是才回到床上，他一直待到接近中午才起床。

客厅门口被贴上了大红的对联，一个倒挂的幅字在正中央，堵住了猫眼，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吃食，厨房里叮咚作响，是蒋清在做年饭。

“妈”，他在背后叫她，问出了他酝酿很久的话，“哥过年还回来吗？”

蒋清佝偻着腰，手上的动作短暂地停滞了几秒，没有回头。

“不回。”

“哦。”

池絮点点头，脸上最后一点期盼也消失了。

“妈，下雪了，我想喝鲫鱼汤。”

蒋清明显顿了顿，满是水的手指抓了抓围裙下摆，“今年……没有买。”

“好吧。”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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