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过去

-----正文-----

母亲的手总是很凉，带着诡异的笑容抚摸他的时候，他总觉得母亲下一秒就要掐死他，母亲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但是总在他哭出声来的时候焦急地放开自己的手，像是突然从梦魇中醒来一样抱着他痛苦地呜咽。

“灿灿...我的灿灿...”

她总是这样叫他，美丽又憔悴的脸上有着青青紫紫的伤痕，她亲手将自己脖子上的玉坠戴到他的脖子上，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望着玉坠的时候，她会像个真正的母亲那样轻轻抚摸他的脸蛋，眼睛里是要掉不掉的眼泪。

那时候或许她已经彻底陷入了幻想里面，清醒的母亲是该想要杀了他才对。

但是李紫歇不恨自己的母亲，他甚至不恨自己的父亲，他觉得以他的立场，他没资格恨任何人。

许舟生听完申悦的故事后很久没有说话，他将头埋在双掌里，李紫歇能听见他密密麻麻的哭声，他和盛归砚坐在一起，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荒诞，他从来没有想过能找到母亲的家人，就连梦都没梦到过，以至于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相处，甚至面对都很困难。

如果他们对自己厌恶，他可能心里还要好受一些，可是无论是申钰还是许舟生，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对自己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这反倒让他感到惶恐，这种善意像是滚烫的烙铁，他根本接不住。

是盛归砚打破了僵局，他看着申钰说：“阿姨，现在也晚了，明天还要去看申悦阿姨，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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