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昀暗骂自己犯贱——闻衾吊着他，他心里不痛快；闻衾想抽身而去，他更放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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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的灯管射出的幽蓝光线，错落地洒在靠着墙面连成一排的深蓝色皮质沙发上。手握话筒的男人看着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歌词，唱得倒很忘情。这是程渐入职以来第一次参加部门团建，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后来又转场到KTV。他已经认识了部门里大部分同事，今晚也玩得挺尽兴。

一首歌唱完，男人示意下一位，只是点了下一首歌的女生方才吃了辣的嗓子不太舒服，于是话筒兜兜转转，被递到了会唱这首歌的程渐手上。

“露一手吧，小程。”赵兰佳笑着说，“我听说你唱歌挺好听的。”

程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没有，我试试吧。”

前奏响起，他不经意地朝包厢角落瞥了一眼。一个人影倚着沙发的靠背，他脱下的西装外套被随手放在一边，胸前领带也取了，衬衫的扣子解开了最上方两颗。无人和他搭话，使他在喧闹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程渐从未见过闻衾如此慵懒的样子，不由出神，直到旁边的人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音乐的前奏已经结束了。

他流畅地切入歌词，低沉磁性的嗓音引得周围同事“哇”地惊叹。程渐大学时就是音乐社的社长，大大小小的表演也经历无数场，此时却忽然因为在人前唱歌而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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