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孔雀vs钓鱼佬的爱情故事。
普普通通小甜饼,博大家一笑♪(・ω・)ノ
-----正文-----
夜幕低垂,街道被霓虹照亮,‘perfumum’酒吧入口的小花园发出嘎吱一声,玻璃门被推开。
有人慢悠悠走进花园,停下脚步时左耳两枚银环还在轻晃,看背影个高腿长,穿着也人模狗样,内搭棕色夹克外套风衣相当雅痞斯文。
然而他的左手攥着个印刷“猪饲料”三字的蛇皮袋,右手正用力猛插泥土。
很快花盆立起一支沾着露水的向日葵,在天窗悬挂着的星星灯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
男人满意地拍拍屁股起身,没穿过花园进酒吧,反而悠哉悠哉转身离开,仿佛只是个路过的种花贼。
出来躲懒的酒保瞅见这道背影揉了揉眼睛,这么冷的天还能要风度不要温度,而且走路走出孔雀开屏的架势。
干,真像极了他那位忙着周游世界的骚包老板!
事实证明,酒保眼睛没问题。
只不过某人吃饱了撑着,心血来潮想试试怎么翻墙进去。
结果还真翻成功了。
酒吧三楼紧闭许久的阳台门大开,灯也亮起,屋子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茶桌,陶瓷,油画,雕塑,乐器…甚至还摆了个大大的陨石碎片,都是原先走南闯北收集来的玩意儿。
没过多久紫砂壶里水沸腾,茶叶的气息扑面而来,大门刚好被人狠狠踹开。
“怎么是你——”唐沉原本气势汹汹想抓贼结果看见那张脸,吓得他扶着门差点摔倒,“祝京儒你从哪飞进来的?真成精了?”
祝京儒指了指阳台非常热情友爱,“下次带你一起。”
“少来,我还想多活几年。”
祝京儒招手:“先坐下喝口茶。”
唐沉后退半步。
祝京儒:“从斯里兰卡特地带回来给你的。”
唐沉头皮发麻,俗话说得好,狐狸精给鸡拜年,茶里带毒?
祝京儒贴心递上杯子,“尝尝看。”
唐沉狐疑片刻接过,看了一下又感觉没什么问题,很清澈闻着也香,刚好确实渴,他闭上眼决定赌一把,就赌祝京儒的良心。
入嘴短短三秒,舌头仿佛被炮弹炸开,唐沉一口气全喷出去,抱着垃圾桶干吐,“呕——”
祝京儒递上纸巾后立刻倒掉剩下的茶叶,温声细语感慨道:“炒的时候有点失误,居然真的这么难喝。”
“我…呕…我就不该信了你的邪…呕……”唐沉擦完嘴说话都打颤,嘴里酸甜苦辣咸简直要命,相当虚弱和祝京儒面对面坐着,“说吧,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不知道。”
“那之后打算干点什么?”
“也不知道。”
唐沉恍恍惚惚间发现事情的真相:“姓祝的,你吃饱了撑着从南美洲跑回国,就为了让我喝你炒的那坨屎??”
祝京儒浑身懒骨头,仰头往后一躺睡在地板上,“是茶,斯里兰卡红茶。”
唐沉盯着垃圾桶里黑黢黢泛着诡异光芒的不明物体目光逐渐呆滞,“你特么可真是…疯姿不减当年。”
话半点不假。
他认识祝京儒那年就发现这孽障的脑袋好像被驴踢了,任何匪夷所思荒唐无聊的事在祝京儒身上都不稀奇。
什么大学读一半辍学不读了,非要骑辆破摩托去横跨亚欧大陆,乐队玩累了解散跑去西北种树,深山老林沙漠戈壁哪好玩就去哪里……总之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眼瞅人如今三十多岁依旧没变,我行我素一肚子坏水,顶着张狐狸精脸祸害世间。
说来祝京儒当年怎么没被亲妈揍死?
问题很深刻。
唐沉看见祝京儒一只手支起头,腕上那圈暗红色凤凰花刺青半露,正慢悠悠睁开一只眼,表情焉坏,浓颜系的五官侵略感十足,桃花眼上挑,看耗子都深情款款含情脉脉。
破案了,原因是脸。
当祝京儒听到唐沉吐槽到第二十七个相亲对象时不知不觉睡着,眼皮子闭紧,屋顶灯光摇曳影子拉长,楼下酒吧的喧哗隐隐传来,他跨越大半个地球回到一个还算安稳的港湾停留。
耳边依稀听见唐沉嘀咕一句:“酒吧快被我开倒闭这事,你应该不知道吧?”
嗯,现在知道了。
不知多久敲门声响起,顺带调酒师声音愈来愈大,“老板醒了吗?唐哥一小时前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祝京儒努力睁开眼,身上盖着毯子,屋里暖气很足,喉咙挤出声当回应。
“您又逗他了?”
“嗯。”
“他相亲又失败?”
“嗯。”
“那老板您多久没谈恋爱?”
话题转变很快,祝京儒大脑彻底开机清醒过来,坐起身披着外套,“进来。”
调酒师推开门连忙凑上来问候顺便八卦,“大半年不见,客人都猜你儿子在地上爬,话说咱老板娘真还没影儿呢?”
祝京儒努力回忆:“八年还是十年前谈过来着,忘了,记不清了。”
调酒师呆滞:“……”
祝京儒眨了眨眼:“……”
调酒师死死看着祝京儒腹部下三寸,“老板…你这性功能还行不行啊?”
祝京儒也低头看,思索片刻后语气高深莫测反问,“需要我脱裤子吗?”
调酒师作为老员工知道祝京儒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哈哈大笑后赶紧找个借口溜。
祝京儒伸了个懒腰,走去阳台栏杆边吹风,多久没谈?这问题稀奇。
身边人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统统没什么意思。
祝京儒胳膊倚着栏杆,夜色茫茫,银杏树落得满地青黄,他嘴里含烟,吐着烟圈喃喃自语:“哪天想不开去谈了,那就人死灯灭好了。”
话音刚落,楼下路灯就灭了。
灭得很彻底。
站在阳台上的祝京儒眼皮都没动一下,相当淡定,只是习惯性咬烟头时才发觉不对劲。
刚刚手抖,烟已经被吓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