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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从礼堂出来后，识函先回到车上等人。

天彻底黑了，不过学校很热闹，他把车开到了操场边，听里边环绕的歌声。其实他也没离开学校多久，但是工作之后，一切都变得很快，尤其是心境。

车门被拉开，冷风进来后，又挤进来一个热乎乎的人。

识函揣着笑意看人，看刚才在舞台上酷帅的大男生，看给他强烈悸动的山李。

体内的躁动因子没停，识函的视线从对方的眼角滑到鼻尖，从鼻尖落到嘴唇上，不知想到了哪里，蓦然收回视线。

山李哑声开口，“为什么看我？”

识函摇头笑了笑，发动了车子，“不知道吗？那你想想。”

山李拿起车窗上的娃娃，嗫喏了半天，“哥……”

识函：“嗯。”

“我想说，”山李一下一下戳着毛线娃娃，“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你愿意重新接纳我吗？”

车汇入了外面风车流，两人之间一直悬着一种飘在半空的微妙气息，随着外面的落雪才慢慢降下来。

识函将车停在路边，停在当时他们相遇的地方，他抽出一根烟，没有点，只夹在手指间。

接纳吗？

识函问自己，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他是喜欢的，从最开始就喜欢。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识函拿过他手里的娃娃，弹了一下，“我们都是互相，各取所需罢了，不过……”

他侧过身，拽着山李的衣襟，将人扯到面前，盯着那双让他沉迷的眼，沉下声道：“你要再玩的话，就别出我的房门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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