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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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就是在投标现场了。

天气转凉，空中存下来的寒气释放了出来，给叶子冰了一层霜。

识函他们公司这次的招标规模很大，参与竞标的团队不少，山李带着他的团队坐在角落，专注地看着他的对手们。

男生头发染黑了，穿着合身的西装，眼睛深邃，肩宽腿长，讲标时将现场‎‌‌‍男‌‎女‎‌的视线都引了过去。所有人都是爱美的，在一群微微发福且秃顶的中年男人中，山李成了一点点的安慰。

点了点头，礼泉与识函对视，做了个可以的手势，投标人陆续离场，山李走之前回头看了他，识函撇过了头。

他还要跟进后续流程，枯燥但又必须在场。

终于等到结束，已经饿得有点发晕。

办公室的窗户半开，光线很亮，山的轮廓在远处显现出来，连成一条蜿蜒的线。

抽屉里备了很多糖，捏了一颗塞进嘴里，陈皮的酸甜，压住了反胃。

山李团队的人都很年轻，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挺厉害。

小司敲了敲门，“今天处理完的文件，您签一下字。”

“嗯。”

“总监，”小司有些不好意思，清秀的脸上有些红，“今天我女朋友生日，约好了餐厅……”

识函挑了下眉，笑了下，“下班吧。”

“诶，总监您忙完了也早点走啊。”小司溜出门前，还回头说了一句。

晚上八点，终于搞定了。

明天周末，今天要回去父母那里一趟。

识函的爸爸马上退休，长时间在单位，身上染上的气息很难不带到家里，妈妈常年做班主任，对于还小的识函来说，学校会比家里好玩太多。

但识函不会否认，他们爱他。

秦岚明笑着迎识函进门，识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晚饭了吗？”识函一边换鞋，一边问了句。

“吃过了，小函怎么又没吃晚饭吗？”秦岚明想去厨房给他下点速冻饺子。

“不了，”识函拦了他妈一下，感受了一下胃，还能撑一会儿，“吃过了的。”

“嗯，”秦岚明摆了摆手，“那你和你爸聊吧，我去休息了。”

“好的，妈。”

“早都多少天给你发消息，”识庆倒了茶，戴着眼镜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明显的皱纹，更显得严肃，“现在才知道回来。”

“对不起爸，”识函按了下胃，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公司太忙了。”

识庆喝了口茶，缓和了一下语气，知道今天这事儿不能硬来，“我和你妈都快退休了，你这边的事儿还没着落，说说吧，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识函默了片刻，苦笑一声，实话实说，“您知道的，我不可能跟女孩子恋爱结婚生子，这辈子只能对不起您二位了。”

“胡说，”识庆重重拍了下桌子，“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和你妈好过？”

“爸……”识函看着他爸，静静地看着气急败坏的人，“我不能。”

“不能也得能，”识庆叹了口气，稍微缓和了点，“今晚你就待在家里，明天跟我去见人。”

楼上两个人都睡了，客厅熄了灯，一片漆黑。

识函按着胃蜷缩在沙发上，他闭上眼，睫毛颤得厉害。

手机亮了起来，识函怕铃声太响，没看名字按了接听，“喂。”

那边静了静，带点风声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识函应了一句，在知道谁后，也没舍得挂掉电话。

“嗯。”男生好听的声音经过电话，也不会失真变样。

“打电话什么事？”识函轻轻吸了一口气，没让电话那边听见。

“哦，”电话那边笑了起来，有点不甚在意，“竞标失败了，所以从你这走个门路，看能不能捞我一把？”

识函也笑，这就是诚心说瞎话了，如果是昨天联系他，可能是真要走门路，今天尘埃落定，他俩心知肚明在玩笑。

“哥，”那边正经了些许，“我们之间不存在可能的商业关系了。”

识函好受了许多，他坐起身喝了点温水，“所以？”

山李单手打了个方向盘，所以抛弃了利益纠葛，现在才敢再联系。两个月，他还是无法放下。

呼吸停顿在他们之间，外面有烟火的声音响起，山李在一片热闹中说：“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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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