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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的放弃午休，吴邪扑哧扑哧的骑着自行车跑了这么远，最后只跟张起灵吃了一顿饭，本以为晚上他会乖乖吃药，没想到这个无耻之人居然说他记错了，药其实是在公司，他给忘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吴邪刚洗好澡，他们晚上吃的是牛肉火锅，潮汕风味的，牛肉是空运来的非常新鲜，沙茶酱也很正宗，吴邪挺喜欢吃的，一口气吃了小二斤。

“你真就这么不乐意吃药？”吴邪把浴巾随手丢在了椅子上，搂住张起灵的脖子，狠狠地箍了一把，道，“就那么几粒胶囊吞下去不就得了？那都是花钱买的，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张起灵也搂住了他的腰，道：“真忘了带，没有骗你。”

“我怎么那么信你忘了带啊。”吴邪道，“明天早上我跟你去公司，药要是不在公司里，你就完了张起灵。”

同样的一招用三次就是自寻死路，德国佬也明白这个道理，第二天张起灵把药找出来，吴邪按照说明书把药抠了几颗出来，剩下的毫不客气的揣进了自己兜里，省得他又说自己不知道放哪里了。

“要先吃早饭。”

吴邪立刻掏出了一个面包，这是他从别墅顺的，看他还能找出什么理由和借口来，要是敢说不喜欢吃面包，那也没问题，这地方有食堂，什么菜他都能打来。

吃完面包，空腹的借口就没了，其实吃这两颗药对张起灵来说没有那么难，他只是喜欢逗逗吴邪而已。

眼看再逗就要发火，张起灵乖乖低头就着吴邪的手把药吃进了嘴里，吴邪递了水给他喝，道：“这不就得了。”

他喝了一杯水，吴邪并不放心，捏着他的脸道：“你真的咽下去了吗？你不会把药藏在哪里了吧？”

张起灵张嘴给他看了看，道：“不放心你就找一找。”

吴邪刚想问怎么找，人就已经亲了过来，舌头也毫不客气的登堂入室，吴邪用舌尖去顶，不记得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锁办公室的门，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了，未来半年茶水间都有话题了。

在嘴里找了一圈儿，很快吴邪就忘了这亲吻一开始的目的，好在药是切切实实地吞下去了。

为了吃这两颗药，吴邪早起了一个小时跟着张起灵来公司不说，还要骑自行车去单位上班，他骑的是前段时间张起灵新买的折叠自行车，很方便出去郊游，好像是什么特殊材质做的车架，整体重量特别轻，折叠起来以后可以轻松用一只手拎着走。

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想要狗老老实实地吃药，不给点甜头是不可能顺利进行的，张起灵似乎把吃完药亲亲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奖励，每次吃完药都要凑过来亲一亲，黏人的要命。

只要他能愿意把药吃下去，亲两口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场合不太对，他又不能天天都不回家住，只能趁着一大早或者中午跑去办公室找张起灵，吴邪觉得就算没有撞破，自己应该也已经成为了茶水间的话题，和冷面神交朋友的奇怪男人。

要是张起灵愿意乖乖吃药，自己又何至于折腾这一趟一趟的，吴邪自我感觉最近腿部肌肉结实许多，这蹬自行车可是实打实的有氧运动，照这么蹬下去，那真的再也不用担心中年发胖的问题了。

监督着吃了半个月，好消息是张起灵并没有出现副作用，坏消息是好像也没有任何作用，要不是黑瞎子检查了药片，吴邪还以为一开始张起灵就来了一招偷天换日呢。

“不过我看他的情况好了很多。”黑瞎子提笔在面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的，他不是在写医嘱，他只是在画丁老头，一种朴实的中国学生的兴趣爱好，配套的还有一段顺口溜。

吴邪道：“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黑瞎子道：“你不觉得他现在坐在那里，杀气降低了很多吗？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十五分钟了。”

要是以前，别说十五分钟了，五分钟杀气就弥漫在这间屋子里了，由此可见真的是进步了许多。

吴邪眼前一亮，道：“这么说，这个药还是有用的？”

黑瞎子给丁老头添上三根毛，道：“不要着急，跟我说说看最近你和他的相处，你是怎么让他把药吃下去的？也许能从这些日常生活中得到答案。”

日常生活这种东西要说起来也很琐碎，吴邪就道也不难，就是每天都去看着他吃下去而已，有时候晚上去，有时候中午去他公司，反正围追堵截的让他吃下去呗。

“有没有小小的奖励。”黑瞎子竖起两根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根据他对张起灵的了解，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吴邪咳了一声，道：“这个算是我的隐私吧。”

黑瞎子道：“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是不会随便打听病人和家属的隐私的，你不想回答也没问题。其实很简单，你就是医他最好的药，他回国就是为了见到你，只要每天可以见到你，他心情就会不错。”

“就这么简单？”吴邪有些不信，张起灵的病都这么多年了，如果能这么简单地解决，何至于拖这么久。

黑瞎子笑起来，道能有多难呢，对症下药对症下药，找到了症，又找到了药，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他顺便友情附赠了一个小秘密，张起灵其实很讨厌薄荷的味道，他之所以不断地吃薄荷糖，是为了用讨厌的味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有长期头疼的毛病，这一点没有写进病例。

大部分精神病人都可以伪装得很正常，除了他们自己，连最亲密的人都不会发现他们其实在跟自己的精神问题做抗争，张起灵也不能例外。

他拥有高超的自制力，耐痛能力也超出凡人，不过痛就是痛，难受就是难受，不会因为伪装得好就消失，他的情绪并非稳定，而是冷漠，这种漠视使得他连自己的痛苦都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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