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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矢野渐渐收起了笑容。

“她叫酒田奈美。她对我很狂热，我以为她爱我，所以我爱上了她。但事实并不是那样。她说谎了。”

矢野皱起眉头。

“现在您告诉我。”须藤停住脚步，面对矢野，“杀人和爱人，是否也都不重要？”

“不……”矢野犹豫着发出了第一个音。

“难道谎言应该被原谅吗？”须藤上前一步，“那么，您为什么谎话连篇？”

“我没有说谎。”矢野说。

“您假装是我的朋友，假装是我的家人，假装不是我的跟踪狂。”须藤轻易地从矢野手中取下那个笔记本，“您为什么不让我看看这里是什么？”

出乎意料地是，矢野沉默了。他没有要抢夺的意思，仿佛在默许他看一样。

须藤抓着笔记本的手在发抖。

“我已经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我也知道您是什么。”

“您知晓我的一切，只看着我。我察觉到自己被注视，却抓不到犯人。”须藤把笔记本扬手一扔，散页在空中翻飞，“人可以杀人，酒田奈美现在还在我的记忆之中，她并没有被谁忘记。却有人把板谷‘抹消’了。”

“你不是诗人。你也不写诗。”

须藤伸出手去抓矢野的手腕，然而一瞬间，那个宽大的衣袖却从他手指间溜走了。

须藤抬起头，看见了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象。

矢野彻皮肤雪白，表情木然，如同一座肉身塑像，密密麻麻的铅字像蚂蚁一样在他脸上涌现，平假名、片假名和汉字，争先恐后地从他的眼睛、鼻孔、嘴巴以至整个身体里钻出来，随后他就像被白蚁蛀空的木柱一样倒塌在地，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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