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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难得的晴空万里。

按这里的民俗该放纸鸢，放花灯，纸鸢飞得越高，花灯漂得越远来年就越顺顺利利。因而河畔边柳色如烟，孩童的纸鸢挂在了树上，废了好半天才弄下来，垂头丧气，懊恼自己的不小心。

顾存今儿早早地下山置办物件。

“小公子节哀，他们是去了极乐世界。”卖纸钱纸人的老太道，她脸上满是沟沟壑壑的皱纹，目光浑浊却温和。

“今年不少人都走了，挨不过寒冬腊月啊。”

“别的不说这天下的儒学大师前朝太傅也走了。”旁的人接过话道。

顾存愣了一下，老太傅也走了，他离开前还没看过太傅。

“你一个义庄的又来买什么？”老婆看向这个人。

“烧给士兵的，前面死了不少人，家里人哭瞎了眼走不动路，心里只剩下恨，恨多了也走了，索性一起烧给他们的。”他说的稀松平常，带着在民间里摸爬滚打惯了的气质又有些插科打诨。见顾存看他回了顾存一个笑。

“算我的帐上。”顾存道，给了一大锭银子。

“哎呀，小公子？”老婆婆手足无措地接过，着急忙慌地叫了。

顾存没回头看让明和撑着他往前走。

“你倒是心善？不怕被骗吗？”明和见了不少这种类似骗人的话术。

“能骗走什么，要真骗人反而好不是？”顾存道。明和不答。

*

山上以后弄好了，只剩下一些收收尾，折些纸钱烧个几日。黎平不愿人抱着她坐在小椅儿上折纸钱折得不好，她才四岁能折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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