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悔恨的故事

傻子小可怜攻X后知后觉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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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没有看破

才如此难过

——《也许》

“哥哥，我回来了，今天阿姨让我打包的饭菜都可香了，你伤口有没有疼呀，我和你说今天我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它……”

从进门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人，完全没注意到沙发上男人不耐烦的神色，出声打断了啰嗦的人。

“我不想听。”

“好吧。那哥哥吃饭吧，你的伤还疼吗？”

被打断的方牙也不生气，依旧关心着韩原的身体。

韩原是真的没想到有人能蠢到这种地步，他的伤本来就是装的，来到现在两个月了，这个人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已经无语到极点了。

方牙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从小破柜子里拿出一个盘子把带回来的饭菜倒到上面，仔细擦干净边角才端到韩原面前。

因为上次没擦就被他骂了，方牙这次记得了。

“哥哥吃完要早点休息喔，我听苏姨说……”

“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韩原再次打断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的方牙，这个傻子脑子不聪明讲起道理来倒是啰嗦得很。

“哥哥，我不说你都知道，你好厉害。”

方牙租的是个地下室，又阴暗又潮湿。

小小的地下室空间有限，只有一张躺下就会吱吱作响的铁架床，还是傻子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因为韩原受伤了唯一的床就给他睡了，方牙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方牙身上疼得厉害，但他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皱着眉睡了。

韩原白天睡多了睡不着，他就侧躺着盯着方牙，傻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今天他找的人应该教训了他一顿，从他来到的那一天那些人就没停止过找方牙的茬，但方牙一次都没有和他提过。

韩原不是不知道，他要报仇大可不必找方牙，但他一闭眼就是母亲的惨状，他需要一个发泄口，这个口子指向的是方牙。

但把这个傻子耍得团团转后，他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意，压下心头萌生的异样，呼吸中充斥着方牙买的廉价沐浴露的味道，不好闻，但韩原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韩原警觉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听到傻子疼得来不及压下的痛吟。

方牙只觉得身上太疼了，肚子疼，腿疼，全身都疼，只能爬起来翻找他的药。

其实只是廉价的止痛药罢了，但对于方牙来说太昂贵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吃，因为吃一颗少一颗。

韩原就在黑暗中默默看着这一切，看着药效起来后恢复重新睡着的方牙。

韩原再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天已经泛白。这时方牙毫无防备的睡姿就出现在他的眼皮下。

廉价止痛药的药效过得很快，傻子睡得依旧不安稳，被子下的身体疼得一直在无意识轻颤。

但转眼方牙定的闹钟就响了，方牙不会用手机，也没钱买，他的闹钟说是闹钟，其实就是一块没有表带的手表，看着傻子一副将醒的模样，韩原闭上了眼睛。

方牙洗漱好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放在床边的凳子上，看了看还在睡的韩原就出门去了。

方牙有两份工要打，一个是离地下室不远的超市，超市是个阿姨开的，每天都要搬货，阿姨看他可怜就让给他干了，但给的钱不算多，但包饭，干到中午十二点就可以走了。

“小方来啦，今天的货不多，卸完这一车就可以了。”

和方牙打招呼的是超市的经理，平时也很照顾他。

“早上好，陈经理，好的，我会努力的。”

方牙记得每一个对他好的人，他有一个小本本，都是用来记的，他怕自己会忘记，所以要记下来。

和小本本记着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干活了，在搬完的三件货的时候，方牙感觉腰间一阵刺疼，他不得不停下休息会儿，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疼得这么频繁，只能无奈的锤了锤腰。不敢休息太久，不然一直看不惯他的大叔们就要开始说他了。

哼哧哼哧干到十二点，才敢休息，腰伤的刺疼也变成一阵一阵的阵痛，炎热的太阳下方牙额头上已经覆着一层冷汗，脸色和嘴唇都苍白得厉害。接过发下来的午饭也坐不下来，腰上太疼了。

方牙看着手里的饭菜，只觉得胃里翻涌得厉害，压下一阵恶心劲后，把饭菜一股脑都塞进嘴里，没嚼多少下就吞进肚子里了，饭菜下肚后方牙并没有好转，脸上甚至浮现出一股青灰色。

方牙边给自己揉着肚子边赶往下一个打工的地方，第二份工是在酒店后厨洗盘子。

现在腰上稍微没有那么疼了才好不容易坐了下来，但凳子太小了，方牙折叠的腿刚好压住胃，疼得方牙眼前明明灭灭，把恶心的感觉压了又压，最后还是没忍住，跑到厕所把中午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强烈的不适感逼得方牙眼角泛着生理性泪水，他几次想闭上嘴巴停止呕吐，但做不到，吐到最后只有胃液，其中还掺杂着血丝。

终于不在吐的时候，方牙捂着肚子顺着厕所门坐到了地上，他肚子太疼了，想要炸开一样，最后方牙晕到在了厕所里。

在醒来天都快黑了，方牙是被酒店厕所打扫卫生的阿姨叫醒的，阿姨认识他，看他昏倒担心的不行。

“小方，这么在这里，身体出问题啦?”

方牙看着外面天都快黑了，也就是说他睡了最少三个小时，也翘了三个小时的班。

“阿姨现在几点了?我好像没来得及和班长请假。”

“七点半了，没事的，齐班长人很好啦，你和她说清楚，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呀，不要不当回事，不然老了会受很多罪的。”

阿姨看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没忍住又多唠叨了几句。

“谢谢阿姨，那我先走了。”

七点半还有半小时下班，方牙先找到班长说明了一下刚刚的情况，最后的结果是扣了今天的工资，幸好没被开除，他之前干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都是要被开除的。

方牙抚着胸口，觉得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后厨的阿姨给他提了今天剩下的饭菜，有虾呢，方牙很想吃，但想到韩原吃了身体肯定恢复的更快就觉得开心。

他知道韩原只是嘴巴毒了点，但心很好的，韩原还长得很好看，韩原是方牙见过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人。

方牙没有什么同龄朋友，身边都是阿姨大叔，韩原的到来让方牙找到了可以说话的朋友，至少方牙是这么认为的，韩原还受伤了，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觉得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

离快到家的两个路口，方牙看到了这个星期不断找他麻烦的人，他们总三言两语就开始打他，他跑得不快，每次都被打得很痛。

这次方牙也转身就开始跑，但还是被发现了，最后还是被追上了，方牙被按在了地上。

“傻子还敢跑?看这次不给你点教训。”

方牙连求饶都不敢，因为每次求饶只会被打得更狠，提回来给韩原的虾也散落了一地，那些人把沾了细沙碎石的虾肉塞进了方牙嘴里强迫他吞下去，动作太粗暴，方牙的嘴角裂开渗出了鲜血，吞咽不及时剧烈呛咳了起来，那些人差点压不住他，最后把一部分塞进去的虾肉都吐出来，为首的人看着吐出来的恶心东西，一阵气恼后拿脚用力踩在方牙的脸上。

“我给的东西，你还敢吐出来，给我打。”

雨点般的拳头和落在方牙的身上，他不敢求饶也不敢喊疼，最后被打的半昏迷，那些人才停下。

“老大，他不动了，不会死了吧？”

小黄毛试探的踢了踢已经不动弹的人。

“死了又怎么样，是上头的交代，我们不过是照办罢了。晦气东西，走了，继续喝酒去。”

最后往方牙身上啐了一口，才和其他人离开。

方牙再次醒来觉得肚子更疼了，看着破了一个洞的袋子，没被塞进他嘴里的也已经弄脏了的虾，方牙哭了出来，但他连哭都没有声音。

方牙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总有人要打他，小时候是爸爸妈妈，后来是同学，再后来还有好多好多人，他真的是电视剧里说的天煞孤星吗？

他应该不是吧?天煞孤星都没有朋友，但他有韩原。

他有朋友的。想到这方牙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才提着袋里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地下室。看到小小的地下室没有韩原的影子，这一次方牙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韩原去了哪里。他太疼了，浑浑噩噩的钻进被子里就晕了过去。

韩原刚处理好公司的事，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睡着了的方牙，没理由地生起气来。

我刚下班，你倒好，都睡了。

韩原突然幼稚起来，把床头的灯打开，方牙没有预想中的反应，借着灯光韩原才终于看清了方牙，脸色惨白的可怕，方牙是侧躺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朝上的脸上还有个明晃晃的鞋印。

“方牙，方牙，醒醒。”

不论韩原这么叫，方牙始终没有醒过来，韩原才像是意识到什么，把被子掀开来没费多少力就给人放平了，解开了方牙的上衣，衣服下的惨状另韩原倒吸一口凉气。

方牙太瘦了，肋骨根根分明，一侧已经青黑，应该断了，身上新伤旧伤叠加，右侧腹还有成片一颗一颗烫出来的烟疤，太多了，方牙身上的伤太多了。

韩原从没有现在这么害怕过，他怕方牙死了，比当初他妈死了的时候还怕。

用被子把人裹起来之后抱着下了楼，楼下二十四小时停着他秘书的车。

“去医院，快点！”

这句话被韩原吼了出来，吼完之后韩原楞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已经把这个傻子放在了什么不得了的位置上。

什么狗屁复仇，都见鬼去吧。

再去医院的路上方牙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他还是觉得浑身发冷疼得厉害，哪哪都疼。

“哥哥，回来了吗？今天有点太疼了，我想睡一会儿，我，我马上就醒，不会多睡的，就睡一小会……”

韩原刚想说什么，方牙又晕死过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医院，坐在椅子上等结果的韩原觉得这一刻煎熬极了，等这次过去就对傻子好一点吧，他也没有什么复仇了欲望了，或者说不会在向一个傻子复仇了。

结果几小时的手术，韩原才看到被推出来的方牙，躺在病床上都看不出起伏的人。让韩原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什么是心疼。

方牙昏迷的时候韩原回了趟地下室，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被压在一个破旧饼干盒下的小本子。

方牙从出生下来就被扔给了保姆，后开确诊智力达不到正常人的水平后更是被放弃，他从来都没被人好好对待过，导致别人对他一点点好，他都记在小本本上用力去偿还。

韩原翻看他的小本本，谁给过他一颗糖都要记下来。

看到这韩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悔恨的情绪撞击着韩原的心，另他坐立难安。回医院的路上异常迫切。

小本本上最多的是他，韩原自认对那个傻子一点都不好，但为什么方牙连一些算不上是善意的举动都经过美化记下来了呢？

因为在方牙的世界了，那些算不善意，可能只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带着善意的了，他得到的善意太少，以至于他靠分辨善意的标准就是没有直接的恶意。

方牙的东西太少了，收拾出来只有小小一袋，一如他的世界一样。

韩原该庆幸的，方牙的世界里有他。

回到医院，方牙还在昏迷中，医生见过韩原，虽然不知道方牙是韩原的谁，但依旧严肃的恭敬道，“韩总，方先生的情况不容乐观，除开肉眼可以看到的外伤，肋骨断了两根，腹腔内也有轻微出血，还有他的各项指标都大大低于正常值且有异常，方先生需要一次全面的检查。”

“给他最好的就行，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说。”

医生走后，韩原坐在方牙病床旁，安静的方牙让韩原有些不习惯，回想起以前，每次方牙回到家总要和他喋喋不休很久，但总是被他打断。

被打断的傻子也不知道生气，只会偷偷摸摸看他的脸色。韩原把方牙没有输液的另一边手放在自己双手中间观察，方牙手上有一层很厚的老茧，还有许多细小的疤和伤口，他有一份洗碗的工作，常年下来手已经粗糙的不成样子，冬天应该是要生冻疮的，韩原现在才悔悟，他不敢想小时候的方牙会过得怎么的辛苦。

“下次我一定不打断你说话了，要快点好起来。”

只是韩原不知道，方牙在好不起来了。

方牙的检查结果没让韩原等太久，医生拿着结果进来时，韩原正给方牙干裂的嘴唇用棉签擦拭。

“我们出去说”

“韩总，方先生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糟，是肝癌晚期，方先生应该腹痛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在早一点发现或许还有机会治愈，拖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化疗等办法只会延迟方先生的痛苦。”

韩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惊怒再到无可奈何，他多想质疑是不是检查结果出错了，但想到方牙早在很久之前就提过他经常肚子疼，他那时候干了什么，只会觉得他在无病呻吟，博取同情，理所当然的忽视他忍痛留下的冷汗。

韩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悔恨。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那怎样能帮他缓解痛苦。”

医生只能无言的摇了摇头。

方牙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醒来就看着韩原在他旁边削梨，他手很稳，削出来的果皮又薄还不会断。

“哥哥，我们是在医院吗？”

“对，你生病了，要治病。”

轻轻按住要起身的人，韩原刚要将削好的梨子递给方牙才想起来他刚手术完需要禁食。

“什么，哥哥你说了什么，我好像听不太清。”

方牙看着韩原开合的嘴唇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他还是觉得浑身很疼，柔软的病床让他的腰泛着不习惯的抽疼。

听到他的话韩原的脸色变了一瞬，叫来了医生，

“方先生的左耳膜因为外力导致穿孔，恢复需要一段时间，需要多注意。”

医生观察方牙一直在小幅度的挪到，“方先生，是不是腰疼?可以把病床的角度调高些。”

韩原一阵懊恼，他到底做了什么。

医生走后，方牙慢慢摸索到韩原的袖口轻轻地拽了一下，唤回了陷入自责中的韩原。

“哥哥，我们回家吧，回家吧，在医院要花好多钱的，我没事了，没事就会好的，我们回家吧？”

韩原看着第一次朝他提要求的人，“哥哥有钱的，对不起，骗了你，咱们先住一段时间好吗？”

韩原来到右边把病床调到方牙觉得稍微舒服一点的角度后，再看向小傻子才发现他又睡着了。

韩原默默退出了病房，来早吸烟处点了颗烟，淤积在胸口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人要怎么要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呢。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做错的事，到最后想去弥补，却发现根本没有弥补的办法，只能承担悔恨带来的后果。

韩原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迷茫，他放不来小傻子，却也没有时间可以去弥补他犯下的错了。

他到底该怎么办，他该自私的多留小傻子一会儿，还是放他离开。

打断他思绪的是护士慌张的声音，

“韩总，方先生不见了。”

“你们怎么回事，应该虚弱成那样的人都看不住?”

查监控才发现小傻子捂着伤口一步一步朝着医院大门走去，就想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正一步步离开他的世界一样，韩原不能接受。

小傻子伤得重，没走太远，韩原找到他的时候，小傻子脸色白得快透明了，也没注意身后鸣笛的车，韩原追上去把他牵出了车流，他不敢轻易动他，只能叫医生过来处理。

尽管有一肚子疑问，但韩原最后什么都没说，小傻子知道疼了要离开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

小傻子乱动的结果就是肋骨的伤口有些错位，疼得更厉害了，最后只能上止疼针。

缓过来的小傻子，又抓住韩原的袖子晃了晃，

“哥哥，治病需要好多钱，我回家躺几天就能好了，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但哥哥我要重申一遍，哥哥有钱给你治病，下次不能在乱跑了，算哥哥求你了好吗？”

方牙觉得从他睡醒之后的韩原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以前都不会这样和他说话的，都凶巴巴的。

不过这样的哥哥他好喜欢，要是哥哥能一辈子这样和他说话就好了，光想着方牙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傻笑。

“你是，哥哥吗？现在的哥哥，好好。”

“我以前不……”

韩原嘴角扬起苦笑，他以前确实对他一点都不好。

像是猜到韩原要说什么，“没有，哥哥以前，也很好。”

最后韩原还是让方牙接受了化疗，他终究是自私的，他希望方牙能陪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最后几期的化疗方牙已经非常痛苦了，韩原感到深深地无力，但面对着枯槁的人还是笑着问，

“我们牙想吃什么?哥哥今天都满足你。”

听到这，方牙疼得有些涣散的瞳孔再度聚焦，

“我想，吃，蜂蜜小面包，哥哥，”

后面的字已经是气音了，方牙现在太虚弱。

因为化疗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灰败。

方牙最喜欢蜂蜜小面包了，以前被人扔垃圾桶的时候，他总捡回来吃，他的生日愿望就是想吃很多很多的蜂蜜小面包。

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了，这次的生日有哥哥陪，他一点都不孤单，一定是他过得最快乐的一次生日。

韩原买回来的时候，方牙勉强被扶坐了起来。

“谢谢，哥哥”

但刚吃一口，方牙的身体就开始抗议，吐出来不说还止不住，最后进了急救。

韩原红着眼眶一拳打在墙上，他知道快留不住他了，他已经自私的多留了方牙很久，他只想他快快乐乐的把最后过完。但小傻子什么都不要，一点点好就会开心很久，他只觉得之前的自己就是个恶魔，是个混蛋。

再醒来的方牙好转了很多，今天是立春，是他的生日，如他所想的那样，韩原一整天都陪着他。

他状态好得出奇，还玩了之前在橱窗里看到的游戏机，还有漂亮的生日蛋糕，他第一次吃，还和哥哥亲亲了，哥哥把他的脸都亲了一遍，还亲了他的光头。嘿嘿，他觉得很幸福。

他其实早就想和哥哥亲亲了，但他怕哥哥生气，现在小本本上的所以愿望都实现了。

立春下午三点整，方牙说想休息一下就再也没睁开过眼睛，韩原似有所感，最后亲了亲他的脸颊。

“愿我的宝贝下辈子健健康康，幸福快乐。”

方牙的一生都如泥泞的沼泽一般，他是开在沼泽里的一株纯白的花，没有被淤泥侵染。许多人都试图把他折断，但他依旧坚韧不拔，最终等来了呵护他的人，但最后也枯萎在了这一年。

愿方牙下辈子是温室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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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产物，看着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