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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林在室外的感觉也奇怪得很。他不看我，也不特别看哪里，或者说盯着一个地方看，也不是在看那个东西，这样的状态放在我身上就是发呆，但他不是，他的知觉反而是打开的，他注意着很多东西。听着，留意着，“看”着。比如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话，透露了哪些或许本地人才知晓的信息。或许也看着公交车上印了什么，或者道路的形状，这些细节他看得很快，然后恢复那种好似在发呆的样子，忽然说出一句总结。我与他说了我的观察，因为我觉得这实在是显眼到让我觉得有些难以忍受。我说：你出到外面来，有些地方是收缩的，有些地方又是张开的，八爪鱼那样向四方捞取东西…… 他说：你表达的很好。你的感知力是到位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也继续看着路面。我说：我能抱着你手臂吗？他说：可以。我开心地挽过去。

于是两人僵着两条交叉的手臂，看向不同的两段路面。

“你在学我啊？”他忽然少见的笑笑看着我打趣。

“呃，不是 ，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要不就是发呆，要不就是看着手机回复别人的讯息。在出租车上，我斜了斜眼睛。他盯着微信某个群聊的界面半天不动。我说：工作遇到困难啦？他点了点头，又很快含糊地摇了摇头。他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得想想。我看着窗外的风景。车开始上山。我又第二次斜了斜眼，他点开了群里的一个文件，那上面赫然印着福州第十五中学的图片，但不是照片，是一个类似项目说明的pdf，好几页。上山是九转十八弯，头很快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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