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蜷起身子,却始终不舍得放开楚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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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楚吟终于将那两字从嗓子中挤了出来,他拉着床幔费力地直起身来,瞪着楚枕道。
不知道他如今的样子对楚枕来讲并没有多少威慑力,韩玉章却被他惊的抱着楚悠退了两步。
他连嘴唇都是苍白的,脸上只有那一双眸子漆黑,他死死地盯着楚枕,比他更像一只鬼。
可是只是他一动,一连串的铃铛声也随之响起,被隐在厚重锦被下,有些闷。
他的虚张声势很快便溃不成军。
楚吟的脸上终于多了些名为慌张的耻意。
“不装疯了?”楚枕冷声道。
“让她滚。”楚吟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咬着牙道。
楚枕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森然道:“对朕的女儿,放尊重一点。”
楚吟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目光忽而软了下来,他一字一顿道:“请韩姑娘移步。”
“叫天后。”楚枕拧着眉纠正他道。
韩玉章称天后,允其自称朕,二圣并立。
这是大朝会时楚枕所写、楚吟所念过的内容。
“可是她姓韩啊。”楚吟瞪大了眼睛,无辜道。
“姓什么不重要。”楚枕冷冷道:“重要的是她是朕的血脉。”
“姓什么不重要的话,为何楚悠不随她姓韩。”楚吟面带天真道:“还要借了我的姓氏。”
“你想表达什么。”楚枕脸上也随他露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你是想提醒朕,无论她今后同旁人有多少个孩子,也只有同你生的才有资格继承大统么?”
“是。”楚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抬眸同楚枕对视道。
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哪怕他曾贵为天子,以楚眠楚枕卿的身份发出的一切诏令,都不再具有意义。
人死如灯灭。
生前的荣光无法再现。
所有的知情人都已经在九泉之下沉默,没有人能证明韩玉章是他的女儿。
“我……”韩玉章轻声插嘴道。
可是她的声音太微不足道了,好像并没有人在意自己的存在,哪怕他们掠夺了她和身与她的血,哪怕他们送她至高无上的身份和地位,他们眼里看到的也根本不是自己。
韩玉章惘然心道。
没有人在意她心中所想。
她垂首看向襁褓中的婴孩。
连他也长得像面前这剑拔弩张的一人一鬼。
她抱着孩子决绝转身。他们不在意她的存在,她又何必祈望他们的垂目。
韩玉章走了。
楚吟这才敢慢慢地放松锦被下僵硬绷直的身体。
“铛”
那细碎的声音太羞耻了,在楚枕的目光下,红晕渐渐从耳畔蔓延到楚吟的脸颊。
楚吟终于经受不住地错开眼去,慢慢挪动双腿。
可是那声音还是在不停地响起。
楚吟脸色也终于不再那么苍白。
想到不久前,这东西还挂在楚枕的私处,楚吟便觉得有血向身下冲去,却被那小金镯阻下,横冲直撞地寻不到出口。
太紧了,死死地箍着他渐渐涨大的那处,甚至有点痛。
他的眸中漾出些水意来,盈盈地困在眼眶中,无处可去。
坚硬的金属从不会为柔软而屈服。
那无从宣泄的焦灼终于控制了楚吟,他不顾楚枕审视的目光,伸手向自己的身下探去。
一只大手阻下了他的动作。
那手微凉,让楚吟不禁忆起了过往那些怀冰握雪的冰冷触感。
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是你在发热。”
看着他无所适从的表情,楚枕罕见的开口解释了一句。
可是当楚枕温凉的手掌握着他细白的手腕,那物又不自觉地想从金镯的包裹下探出重围。
太痛了。
楚吟蜷起身子,却始终不舍得放开楚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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