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稿于2024/2/4

-----正文-----

顺着阴影覆盖不到的苹果肌往上看，是深深的眼窝，眼窝里盛着阴影的湖泊。阴影里是一双长眼睛。1月21日那天凌晨，他在寒暄俱乐部同人打牌，一个侍者推门进来找他。房宣并不难找，在昏暗的烟雾中，他的面部看起来在柔和地发光。现在描述起来，这种说法好像显得并不写实，不过如果见到他也许就会这样想，并且就像在梦中那样缺乏逻辑地感到正常。侍者一眼就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因为倦怠，看起来比平时更懒散了。

这是一双看上去可以装很多事情但并未如此的眼睛。大家对房宣大约多少都有些这样的判断。后来他那位导师一被要求回忆这个学生，每次只是干巴巴地再说一遍房宣的电影是真正的天赋之作，大家都很自然地分析，言外之意是他并没太用功。

侍者走到他跟前，靠近耳畔转述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消息。侍者离他非常近，可以看到双眼皮在他上眼睑上留下的一道浮雕般的痕迹。他的眼尾微微扬起，大学时被起了个外号叫“吊眼梢子”，也被画过眼尾几乎吊到天上去的滑稽漫画。房宣应了一声，同旁边的人对上眼神，笑道：“总算完了。”那是一张丰润善笑的嘴唇，配上两只梨涡，见到他会感到成熟覆盆子般的丰富甜美。

“你就回去吗？”那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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