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与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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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区新的一天像往常一样开始。

各层的负责人忙碌地进出于每个房间，打扫，换洗床单和枕套，检测机器运行，收集笔记本。人们从各自的房中陆续醒来，寒暄，进行小小的对话，然后漫无目的地徘徊，是清闲的光景。504号房门被打开，灯光照在白色的床单上，中间有一摊深色的脏污痕迹，已经干燥，微微皱起。

昭人坐在波浪办公室的厅里翘着二郎腿。他若有所思地把玩手上的白色匕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和傲慢。波浪在内室敲打着键盘，门半掩。庞大的机器挤满了那间房，好像个机械生物的内脏。

办公室的打印机哗哗作响。

波浪起身，她身上披着白大褂，双手拿起打印机里出来的A4纸，在桌面敲了两下，递给昭人。

昭人走前，波浪叫住了他。他在门口停住。

“是那么糟的事情吗？”

“……如果你不想见证这个世界的崩塌的话。”昭人懒懒地说。

“或许这也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呢？”

昭人转过头来瞟了眼波浪，嘴角一笑。“你是为了谁在工作？”

波浪点上烟。

昭人再没说话。他打开门，消失在走廊上。

兰整理好房间，这位住民从现在开始不再存在。她把房里的笔记和床下藏着的一块布叠在一起，与其他的 东西放进白色的盒子里，抱在胸前走进了电梯。

卡片刷在感应器上。电梯渐渐下降，来到了负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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