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

-----正文-----

像刚结痂的伤口又被人血淋淋地撕开，像见不得光的污泥被明晃晃地摔到众人面前。

那些孟援之麻木回避的、压在心底的问题，终归还是被挖了出来，摊在明面上逼着他作答。

旁人大多只知道孟援之辅佐祁诉三年，伴他上位，所以祁诉对他看重非常，哪怕俩人之间的关系早已逾越君臣，大家也只烂在心底，叹一声患难与共，才情难自已。

谁能料到还有这等荒唐骇人的秘辛在背后。

污言秽语的羞辱并不能刺激到孟援之，可杀母仇人四个字却如惊雷落下，实打实地让他脸色苍白了一瞬。

他垂着的手紧攥成拳，看着赵词疯狂的眼睛，吐出了几个字：“所以呢？”

赵词见孟援之那模样，只觉得他在故作镇静，心里无比痛快。

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受尽屈辱，有了发泄的口子和对象，内心积压的不甘与恶意便放肆般地爆发。

“怎么？戳到你痛处了？”赵词轻嗤一声，想起宫宴事发后，二哥来见他时，转告的其中原委，又道，“是不是祁诉把你操得爽了？所以，他这样对你，你还能不知孝义廉耻地爱上了他，连报复他都舍不得？”

说完，他朝孟援之狠狠地啐了一口：“贱人。”

孟援之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尽管细看，却不难发现他人其实是在微微发着抖的。

那是气到极致无法控制的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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