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中,有人行。
-----正文-----
那一夜的风雪很大,有人慢慢在雪上留下脚印,很快被覆盖无踪。
陌陌将屋中柴火添上,转头看向被吹开的窗户。刺骨的风闯入,灌入她未曾见过的大雪。
于是她裹紧衣服,想趁火被熄灭前再封上窗户。漫天风雪无章地卷动,她睁大了眼,似被雪妖诱惑望向风雪深处。随后她朝屋内大喊:“阿爹,有人!”
这么大的风雪里怎么会有人?然而猎户在少女的呼声下沉默地冲进了白雪中,竟真捡回一个人。极落魄的一个人,在这风雪中显得单薄的衣物,以及磨得不成样的鞋,唯独手上紧握着一把刀看上去还值个几钱。
猎户给人灌下热汤,安置在火边,沉声对少女道:“你回里头去。”
“阿爹,他……”少女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看他造化。”猎户哼出一声,催促女儿进去休息。
屋外的风雪声又大了,陌陌略有些无措地裹紧被子,直到声音渐歇才在朦胧中失去意识。
醒来时雪终于停了,日头比平时要高。猎户已经清出屋子周围的积雪,招呼女儿准备早饭。
陌陌又关心地看了一眼那个陌生人,他平卧在那里,呼吸浅慢,他一定累极了,仿佛风雪仍压在身上。
这个人为什么会从这里经过呢?这附近只有她和阿爹居住,这时节也没什么人往山里去。
还有那把刀,昨天废了可大劲儿才从人手里掰下来的,此时安静地靠在墙上。刀鞘上的花纹已经暗淡了,漆面也像是蒙上了灰,唯有那过长的刀身与刀柄还能显出些特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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