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摇

-----正文-----

今夜月明，月光银瀑般洒下来照亮林间的路。林里并不寂静，大约是因为今夜无风，蛐蛐儿鸟儿吵个不停。

两人磕磕绊绊走在路上，踩得地上的落叶咯吱咯吱响，偶尔惊飞一只鸟。周生酒未醒透，走得慢，余谨之搀着他在林里慢慢晃悠。月夜林间，倒也有一番乐趣。

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周生睁大了眼站住不动，余谨之侧过头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了，周生做了个嘘的手势，余谨之没开口，二人又听见林里传来一声鸟叫。没一会儿两只鸟便一唱一和，叫声响彻林间。

“这鸟可肥可好吃，而且长得好看。”周生告诉余谨之。他少时跟老周一起猎过这鸟，为此还被老陈教训过，那样好看的鸟，他俩却只为口腹之欲。

余谨之笑起来问他：“要去猎？”

周生摇摇头，“会被老陈说教的。”他喝了酒声音比平时更低些，却带了股孩子气。

“那便走吧。”二人听着鸟叫往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周生才意识到这是去自己家里的路，他问余谨之：“去我家吗？”虽然去他家也可以，但余谨之早间要去私塾，早上山间露重，并不好走。

余谨之侧头朝他一笑不答他，只继续走。周生被余谨之一笑愣住，虽然只一瞬，那样子却在他在脑里固执的生了根，在眼前一遍遍闪过。周生从那笑里咂摸出些甜滋滋的味儿来，他快步拉着余谨之在林间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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