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正文-----

夜半，风还未停，周生不再想之前的事，今夜他要去余菀家里探探情况。他换上一身黑衣在寒风里朝山下走去。

余菀家的院子里散落着白色的纸钱，偶尔飘起来打个转，又凄凄然地落下去。窗户半撑着，屋里一点幽暗的烛火在风里跳动，透过窗纸忽明忽暗。

周生悄声靠近窗户，偏了头往里看，白日里看到的那个身影还跪在棺椁旁，背对着屋门，头靠着棺椁，似是在瞌睡。白色的发带纠缠着青丝在风里飘扬，灯火勾勒那人腰线，斜着撒下一片阴影。

灯火幽微，周生想看得更明朗些。

周生慢慢抬起窗户，轻身翻进屋内，并未惊动小憩那人。本应悄声找刀，周生却没忍住好奇心，放轻脚步靠近了那人身后，他俯下身，那人的头发飘到他脸上，周生一瞬晃神，想伸手拂开，却不想身下那人突然拿着匕首向他面门袭来，周生用手肘挡住那人的袭击，又顺着力道捏住那人手腕，使劲捏着逼得那人拿不住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人见情况不妙，转过身想用另一只手去捡匕首，周生索性将人压在身下制住他，又摸上那人腰身抽了他的腰带，将他双手绑在身后。那人挣扎几次无果便收了力道不再做无用之事。周生这才稍抬起身，将人翻了过来。

一入眼，周生便愣住，与余菀有些相似的脸，却不女气，气质也全然不同，余菀似兰，这人却像竹，他眼睑泛红，目光灼灼瞪着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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