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被淹死的黑狗。

-----正文-----

直到曾叶的破衣全被打湿，他突然感觉到了水的味道，湿的，带着腥味。

狗哗啦喝水的声音渐渐小了，似是喝饱。

曾叶看向狗，狗半个头倒在水中，舌头像是抽筋般卷着水，之前干涸赤红的眼珠子被水浸泡出一种死灰的白。

狗的肚子高高鼓起，躯体不复之前的干瘪，像是被吹起的黑气球，丑陋不堪。

它的呼吸在气球表面微微颤动，薄薄的肚子像是要马上炸开一样。直到渐渐的，黑气球表面的颤动消失了。

黑狗的呼吸停止了，它淹死在它的甘霖内。

曾叶越过小溪，回头看了眼黑狗。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淹死的生物，苍白灰败，像是水在占据了生物，而展现出的傲然姿态。

曾叶在溪的对面站住，观察起水的样子。

过了会，他想到了黑狗的本身。

曾叶盯住了狗头，他蹲在溪对面，伸手在水中抓住了狗的头。

黑狗柔软的舌头长长垂在嘴外，眼中的凶狠溃散，发灰的眼珠子再也闭不上。

狗的颈椎突出，有些很搁手。但是腹部柔软，随着曾叶的拖动，狗嘴里不断吐出浑浊的沙水。

狗头干瘪的像六腿子的骷髅头一样，喷出的水像血。

但滑腻的舌头是柔软的，肥硕而苍白的。

于是曾叶提起舌头，像是吃干饼般，一口一口的啃黑狗的舌头。

舌头的断面有些粗糙，触感像固体的蜡。直到温热的血液划过喉管，干燥的胃终于得到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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