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公社，叫三悦镇。

今天镇上建水库，供销食堂给分发大白馍。

我对大白馍不怎么感兴趣。走着走着，陆家包子铺的招牌，让我眼前一亮。

“来四个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

“四个包子，四毛。”

话音一落，飘来一阵桃花香气。

一穿貂皮大衣的丫头，盘子里四个热腾腾的包子，从里间厨房走来。

这丫头，是包子铺老板的女儿陆蓁蓁。因长得白净，有几分姿色，渐渐大家都喊她包子西施。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粮票，笑道：“钱倒是没有，粮票一大把。”

“粮票可以，一市斤粮票刚好换四个包子。”

“一市斤粮票？你们这是黑店呐！”

她朝我破羊皮袄瞟了一眼，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刚要张口大骂，却听街上传来凄惨的叫喊：

“快跑……”

“有……有鬼啊……”

“救命！救命！”

“疼……我不想死！”

我跑出去看。

这原本热闹的街上，此时是一片狼藉。

乡亲们个个显得恐惧、慌乱，像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只顾舍命地跑。

后面又跑过来一群人，围着三四个担架。

担架上的人，撕声痛哭，盖在身上的衣物，被染得血红一片。

她跑到门口，不怜反嘲:

“先前，我阿玛就提醒过，建水库的凹地是聚阴之地。这帮傻子偏偏就是不听，死了活该！”

听她这话，我压不住心里火，骂道：“狗毛臭丫头，你嘴咋这么毒！还是人么？”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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