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选择（二）

-----正文-----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

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

嘉芝嘴里哼着歌，细心地对着镜子捯饬自己。

如今，她的身材已经变了样，手伸到背后把衣服捏起来，腰甚至比不上哥哥纤细。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让她食量大增，因为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去扛那半匹半匹的冷冻猪？

她日常穿的衣服都沾染上了冷冻厂的腌臜味儿，思前想后，还是穿上了单位发的那套绿军装——这在那个年代是最光荣的服装了，只有在年底表彰大会的时候才舍得穿。

她细细地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把它们编成两股粗粗的麻花辫，她轻轻拧了拧自己的脸颊，让它们透出一点娇嫩的粉色。

她不再确信这样的自己是否还算得上美丽，是否还能叫那个上过大学、父母都在军队里任职、为人方正却又圆头圆脑的男孩子心动。

定天如约出现在建兴广场上，这小伙子一毕业就被父母安排进了兵团，也是一身绿军装，皮肤晒得黑黑的。

定天见到她显得很高兴，恨不得生出一条尾巴甩上天去。可嘉芝却不知什么原因变得矜持了，温驯而沉静地微笑着，听他说着话。

他们并肩一起漫步过两旁满是香樟树的大街，在一个冷饮摊前买了两根当时是奢侈品的盐水棒冰。定天一口一口地咬着棒冰，嘉芝却只用唇虚虚地含着，吮吸融化下来甜丝丝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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