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18～23岁远视角

-----正文-----

入朝为官果然比读书复杂。

我不太能应对，毕竟连苏醒都不太能在官场善处。

在京西北路待了三年，我俩一道被调回京城，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平步青云的起点。可惜朝中党派之争此起彼伏，我们这批初回京中的寒门士子，要么被拉拢，要么被冷遇。偏偏我们这一堆进士及第的，全是真有才华的愣头青，不肯站队也不愿意巴结权贵，于是哥几个一道坐冷板凳，感情反而比科举初相识那年更好了。

其实刚认识的时候，我们这群人交情也不错，除了苏醒，他出身比我们都好，乍一看又显得目中无人，最初在哪儿都有些突出，以至于显得不讨喜。

但我一直觉得苏醒很有资格恃才傲物，进京参加省试的路上，十八岁的我读到了京兆苏公子的凌云文章，走笔龙蛇一气呵成，建安风骨齐梁辞藻，不外如是。开春后，我瞧见了这篇文章的主人，风神俊朗，气宇轩昂。

后来交游，我见他属文、出口成章，我见他写诗、倚马可待，所谓才高八斗，我想我有幸相识。

苏醒是那一年的榜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苏醒比我有才气。殿试结束后，一行人过街时，总能听见“陈公子”“苏公子”的惊呼，他们俩呼声最高，当然，也有喊我姓名的，我第一次体会到孟东野笔下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果然使人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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