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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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真的是一件非常没道理也没法琢磨的事情。如果萧白跟周凡一样枪打得很好，可能刘赫跟黄朋一个也活不了；如果房间的玻璃当时碎裂的方式改变，可能也不会有人受伤；如果刘赫没有用那个角度按倒黄朋，那么黄朋可能会被打中，或者角度微妙的再偏移一些，没人会被击中，而他自己也不会被玻璃插进腿里；如果萧白不是几枪不中先愣住了，而是果断又迅速地瞄准地上的人再开几枪，可能他的目的就能达成了，再或者他没有神思涣散，就也不会被刘赫反制，按在地上砸到血肉横飞。

这里面实在是有太多个如果，太多个可能性了，任何一点点的差异，事件的结果都会完全不一样。

刘赫的“好运气”这次好像是短暂地失灵了，黄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这个，会需要面对这种情况。

他从没想过刘赫也有一天会有濒临死亡的可能。

人在突然经历巨大的惊吓或者打击以后，虽然反应各不相同，但也有人最开始可能还看起来挺镇定似的，情绪一瞬间被放置真空，行动讲话也都如常，而等他们自己独自一人有时间去消化和反应了，那铺天盖地的泄洪一般的情绪，便会一鼓作气，猛烈地撞击再吞掉他。

黄朋没被完全吞掉，或者可能还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他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阅读的第一本外国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枪击的发生，事件的结束，也都是这样的突然，甚至让他当时觉得都有点潦草，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其实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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