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正文-----

江上入了夜后甲板就鲜少来人了，故而孤身一人的容悦是很容易被找到的。许文拿了一件外套走到容悦身边给他披上。

“小容少爷，你有心事吗？”

“嗯……你看这江水，他们会流到哪里？”

“海里……不是吗？”

“对，但那之后呢？是与其他江洋相汇还是蒸腾成水汽重新回到这里？”

许文答不上来看向容悦，容悦摇了摇头，“我也没有答案。因为想象不到它们的去处所以每当我看着江流时总是我羡慕它们随波逐流的命运。”

“您想离开南城吗？”许文问。

“是。”

“去哪？”

“我还没想好。但终有一天我会离开。”容悦转向许文，笑道：“你呢？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月光投射在江水的波纹中，零碎的光亮将船只包裹起来，令许文恍然如站在星辰之中，面前的人如若月宫中飘落的仙子。他对他笑着，说着话，向他询问一场邀约。

他痴迷地望着容悦，却又忽然地想到了南城中的人，那点膨胀的喜悦如潮水般退去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容悦自然注意到他的变化询问他原因，许文支支吾吾好一会才说：“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这三个字让容悦疑惑了片刻，联想之前许文对吴音、柳溪与他相处时的表情神色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许文的意思。

他倚着栏杆对许文说：“无论是柳溪还是吴音，我对他们都负有责任，我当然会安置好他们……”说着他瞥了一眼许文，见他头垂得更厉害，没忍住笑出了声，许文不解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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