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离去比热痛片更有效。
-----正文-----
我在今年春天的时候得了一场重感冒,发高烧。才开春,医院已经去了五回,挂号窗口坐着的工作人员已经要认识我了,她于是没有再问我姓名,只亲切地招呼我:“又不舒服啊?”我捂紧了口罩,点点头,欠了欠身将手里攥着的几张零钱递给她。她接过钞票,用手蘸着口水数钱,数完了眼睛又仔细一瞧,“哟,这张上面印着法轮功呢,可不能收!”她又将那张钞票递回来,我接过,眼一低,“噢,是是是。烧着呢,没看清。”我迷瞪着,又从包里摸出一张票子来,她翻来覆去地瞧,终于收下了。我松了一口气,便退到一旁去坐了下来,现在没有什么人,叫号的马上就叫到了我--然而叫了我三遍我才应。
我摘下口罩的一边绳子,推开门,这次换了一个医生,她很年轻,年轻到让我有一丝讶异--我没见过像她这样年轻,这样漂亮的,医生。她一手拿着笔,一手打开她案上的病历本,声音平静得如同每一个医生,“姓名。”我永远记得她这一道声音,平静像一道程序在她身上永不损毁地运行。她见我不回应,接着她抬头,她看见我烧得通红的脸颊,看见我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看见我额头上不停冒出的虚汗,她也稍稍停滞了一下,而后招招手,拿出体温计要给我测体温。我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然而她晃了晃温度计,示意我张开嘴。我立马顺从,于是一支冰凉的温度计被她伸了进来,冰凉的温度让我感到一丝痛快,不自觉舔了舔温度计的管壁。她似乎是小心翼翼的,还出声让我把舌头放平。直到一分钟后,她的手才从温度计的另一端松开。剩下四分钟,她定了一个闹钟。她的钟指针响起来的声音很好听,滴滴答答地填满了我们之间的空气。她的手又伸上来去摸我的额头,她的手也是冰凉的,在离开的时候我的额头不自觉也追过去,最后被她又扶了过去。我觉得这四分钟十分慢,我的心跳声可比钟表声快多得多。我发烧了,温度很高。我想我大概烧坏了脑子,忘记问她的名字,还连带着所有的感官都迟钝,眼睛也忘记了她的样子。我只记得她平静,漂亮,年轻,和一些很简陋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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