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大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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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衰败,赵家没落,周至礼想着是时候召他的嫡子归京了,一道旨意颁下,归来的只有一封信。
信中周宇细数自身不足,软弱怯懦,难继大统,望父皇另择佳儿。这封信气得周至礼在御书房内破口大骂。
“朕苦心除了外戚权臣是为了谁?为了他这个嫡子能安稳接下朝廷基业,朕对他严词厉色也是盼他长进!辜负朕!负朕一片苦心!逆子!都是逆子!没一个让朕省心!当朕缺你一个儿子了?不想回京,好,这辈子你都别回来了!”
周至礼稍顺了气,立马令冯怀拟旨,皇二子不敬君父,禁再入京。
李徽一听可不行,周宇不归,两个弟弟还年幼,那自己岂不是更加脱不开身了,忙急去劝,好说歹说给劝住了旨意。
劝得住父皇,李徽却没劝得住她的二皇弟,公主去了文英书院寻人,在书斋外就瞧见周宇神态松快轻雅,比起当时在宫中唯唯诺诺的样子,快乐了许多,于是在书院留了两天,公主还是独自归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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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兵变那夜,长子的一剑吓到了久未遇险的帝王,又或是多年筹谋如愿,大权在握后再无他求,周至礼探求起了长生之道。朝会改成半月一次,周至礼每日同那些个道士打坐习经,炼丹服药,在满屋的烟雾缭绕里寻求天寿。
李徽本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烦闷,但老臣们长跪宫门,劝谏无果后见公主行事有章,又跪到了公主府门外。公主只能挑起担子,关切教养三弟周辛,惹得驸马极为愁怨。
“你父皇怎么人到中年发昏了,被两个儿子给气的吗,皇帝的福全享着呢,政事苦头全丢给你了,你这身子本就不容易唉,我怎么笑得出来!”
这日驸马爷在宫门处接了公主回府,在马车上为公主揉肩锤腿,口中埋怨起皇帝来。
“选贤与能,养了满朝的文武官员,让他们去思去做,本公主当个拍板人,倒也不算太累,就是辛儿那小子,得多用心管管。”李徽闭眼受这一番驸马的手劲,略略皱眉,“皮,真是皮,我午后去看他念书,他屁股像长了疮一样怎么都坐不住,气得我抓着他罚了好几下!”
明永昫缓了手下力道,故意问道,“昨日陈太医怎么说的?”
“要平心静气,不能过喜过悲,这老头每次诊脉絮絮叨叨一堆,听着烦,不如他儿子呢,长得模样不错,话也简练...”
明永昫又稍重捏了下公主的肩,李徽转身就搂上他的脖子,重重亲了他一口,撒娇道:“还得是本公主的驸马细心,字字句句记着,真是一日都离不得驸马呢。”
追过去含吻了一番,明永昫舔着她下唇问,“吃了什么蜜,嘴怎么这么甜?”
公主不答,只轻轻咬他嘴唇,舌尖勾缠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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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和三十三年冬,仁圣帝突发晕厥,醒后口鼻歪斜,几乎全身动弹不得,此时,周辛年已十八,可担大任。周至礼退位,被送去行宫休养,周辛则在开春之时,登基为帝,改年号康宁。
荣国公主进封为镇国长公主,与驸马长居京中,不问政事。
进封旨意颁布那日,春雨绵绵,公主自撑着把薄伞,一步一步往宫门去。从宫门到朝殿,坐轿乘辇的过了十多年了吧,可能上一次用双腿走过,还是册封荣国公主那日吧。李徽停下脚步,抬伞望一圈,四周昏暗的天被红墙割开,她在这四方城里待了十年,如今终于要卸下一切,归了江湖去。
她踩着石砖,继续走着,宫门处,有人在等她。
见她身影,明永昫撑伞走近。快三十岁时,他蓄起了须,一把美髯凸显他眉眼的文气,人也像陈酒浓酿般越发香醇醉人。
李徽收了伞递去,进他伞下,“终于是一身轻了,总算有了大把时间能享玩去了,我们先去哪儿呢?”
明永昫搂着她温柔笑着,“不急,先回家。”
“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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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还在草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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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 呜呜这是我完结的第二本了
第一本短篇 这本填坑填着就写了这么多啊
谢谢大家喜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