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间的惊鸿一瞥,同样是眉心中间的一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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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阳城靠着一条贯通南北的水道,往来客商云集,城中繁华可并不逊于京城。
柳催昨日乘船到了渠阳,城中有人为他接风洗尘,今日寻了一个好去处。用那人的话来说,这处是天上天下唯一妙处,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会沉溺在这儿的快活中,无法自拔。
柳催笑着差人引路,他对快活到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从北到南走了半个月水路,身上总觉得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水汽,口中滋味也清淡,迫切想找些酒来尝尝。
那神仙妙处是修建在水岸边的一处大庄园,名字叫做软香馆。这名字听起来就旖旎缠绵,柳催看着领路人,面上还是浅淡笑意,并未点破。
他们是傍晚时分去的,此时天色已暗,水天一片浓重青蓝色,唯交际处是一线黯淡的橙黄。说是黯淡,是因为此时软香馆悬挂的灯笼已尽数亮起,夜晚的河流漂有部画舫,灯火灿比繁星,衬得一片河水熠熠生辉。
在水上漂久了,柳催也不想去画舫。那人便带他进了庄园里,兜兜转转寻了一处门上雕刻着桃花的阁楼。
这是给柳催接风洗尘的宴会,但客人性子难以捉摸,他们虽然各怀心思,却也知道这时候并非是谈事的好时机。
柳催喝得醉眼朦胧,眯着眼看着桌上宾客,一番推杯换盏后,夜色更浓。那些客人见着,识趣地离了席,不多时房中就只剩寥寥几个人。柳催一口一口抿着酒,冷眼看人抬手招几个少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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