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次天池的自杀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他的一部分生命真的永远停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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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丰在“空空空”的火车行进声中醒来，鼻腔里都是韩萧外套上的烟草味道，温暖干燥，像冬天的火盆。车窗被一层雾气覆盖，模糊的白色中树影闪过，浩丰盯着看，思绪抽离。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阵，他才接起来，坐直了一些。

“您好，李浩丰先生吗，这里是浦江心理咨询中心，请问下周有时间来做咨询吗？帮您预约时间。”还是甜美客气如AI的客服声音。

浩丰第一回听她说完，沉默了几秒，答道，“好的。”

“好嘞，”那边明显语气上扬，“那您看周六下午三点方便吗？”

“可以。”

直到临行前，浩丰才把补办的手机卡插进新手机里，新信息涌进来，在一堆促销信息中夹杂着几条来自河南的短信，备注是“妈妈”。微信上有同事问他要一个资料，大概是问完才知道他请假了，就说不用了。除此之外，没有人找他。

挂了电话，列车开始广播。

长春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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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的生活按部就班，在延吉的那几天，只是一段意外的插曲，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涟漪散去恢复平静，雪花飘落在手背，融化之后无影无踪。

就是这样了吧，离开的时候浩丰就知道，他只是个过客。

可如果意识能受理性控制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压得喘不过气，总想一跃而下永远解脱。他没能将自己埋藏在天池纯净的雪里，只能继续在无望的世界里扮演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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