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一直待在黑暗中，像天生应该长在晦暗中的兽类或者深海鱼族。

-----正文-----

席稚筝再一次出发是一个星期后，照着记忆中的路走到那栋白楼旁边，然后停了下来。

这里真的很大，风景很好，他曾经幻想过父母还有哥哥带他来这里野餐，然后他们一起放风筝……但那是以前了，六岁的席稚筝慢慢学会了认清现状，只在可能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好些，比如自己带自己出来玩。

绕着那栋楼跑几圈，在院子栏杆底下仔仔细细寻，都没找到，他想是不是被人捡了或者说已经被风吹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小孩的眼眶就忍不住红了，眼看着就要就要掉豆子，脑中又倏忽闪现出少年的话——“动不动就哭！”于是他咬了咬唇，把眼泪憋了回去。

“小燕子，小燕子……”

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某种短弦乐器发出来的声音。

“你还在吗？”

席稚筝纠结一番，还是走到了大门口，和门卫爷爷打了个照面，鼓起勇气开口问:“您好，可以问您个事儿嘛？”

“什么事？找人？”

“有看到我的风筝吗？黑色的，很大，有这么大……”小孩伸长手比划。

“风筝？没有没有！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风筝，去别处找！”

“……好吧，谢谢。”

席稚筝失落地垂下头，转身继续绕着栅栏转圈了。

*

李添上课上到一半被李浅鸢一通电话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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