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死在沙场或许才是毕生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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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恂赶紧顺杆儿爬，把人胳膊整个抱住了，挽留道：“明礼究竟想听到些什么呢？”见崔叙身形也是一滞，却也没有厉声呵斥或是奋力挣脱，趁热打铁道：“你心中应当有所猜测了吧？”

崔叙回过头，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不知还能否与他互称好友的人，脱口而出：“尹微还活着吗？”

“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尚还活着。”王恂答是答了，可还是留了个尾巴等崔叙追问。

“我懂了。”崔叙对这一套也很熟悉，没有上钩，他原也不打算问得那么细致，仅仅是遗憾道，“还没有机会向他道贺。”

那一夜尹微在廊下吹灭掌中星火，也将尚有余温的灯烛牢牢握在手中。而崔叙虽在院中沐浴轻光、身披月华，却是寒凉入水，招之不来、拂之不去，未得照耀处尽皆是难寻天明的漫漫长夜，他无路可走，只能义无反顾地追随。

尹微在经历过无数重身份的磋磨以后，终有寻回自己初心的那一日。自己呢？还能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么？尽头又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对他来说，死在沙场或许才是毕生幸事。”崔叙喃喃道。

王恂自然听出几分端倪，仰面问道：“明礼若是羡慕他，当时怎么不随我去大同？”他以为崔叙还会继续同自己顽笑，没想到只等来一句满是迷惘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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