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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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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燃烧。关于创伤里的相爱。

包含暴力、‍‍‎‌‎强‌‌奸‍‎‌内容;mob博前提的银博

-----正文-----

01

战斗。兵刃交击。源石技艺。爆炸。火焰。

指挥官从废墟里回过神。刚才那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了整合运动手里迸溅开来的法术攻击,但脸上也蹭了不少擦伤,刮得很疼。那个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用源石技艺轰断了承重柱,现在头顶的混凝土结构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断裂音。

“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他捂住口鼻蹲下身,躲开上层充满有毒气体的空气。

被源石技艺加热的空气似乎要烫掉他脆弱的呼吸道一层皮,好让致命的毒更容易渗进他血管里去。他在烟雾中隐去大部分行踪,竭力躲避着那名整合运动成员的搜索。

这个术士狠毒、狡诈且理智,在混战中过了几个来回之后,两个人都受了点伤。面貌年轻的指挥官极力压低了呼吸,但肋骨仍然痛得钻心,他甚至听到了胸腔里发出承重柱断裂般的声音。

习惯了远程指挥作战,连这种直面敌人的对策都快忘光了。

整合运动的这次围剿倾入了大量兵力,前线临时指挥处遭遇了多起轰炸袭击。博士在冲击袭来的瞬间挡住了通讯设备,为此受了不轻的伤。他在一团混乱中让干员趁隙带着设备逃离轰炸区,自己留在这里,拖延着撤离和求援的时间。

“毕竟你们的目标……就是清理这座临时指挥处。”指挥官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他不知道杀了多少整合运动的人,不知道浸满身上衣服的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估计都有。

银灰送给他的刀果然非同凡响,刀刃锋利雪亮,为他开辟出一条血路。刀柄里藏着源石技艺自启动微型装置,这是他背着凯尔希和一众干员偷偷装的,必要的时候按动开关就能当场爆炸,对那些整合运动的矿石病患伤害极大。就是自己也得想办法躲开就是了。

指挥官在战斗中是不会用到武器的,一旦用上便是生死关头。这种道理指挥官当然明白。但如果到一定要用上它的话,他的确希望到时候这把刀能为他多拉上几个敌人垫背。

不知道挥动了多少次刀,不知道被逐渐浓郁的烟雾呛了多久,他只知道当鲜血流在掌心,粘滑到抓不稳刀的时候,他狠踹一脚面前的整合运动成员,用力按紧了刀柄的装置启动按钮。

“不……”指挥官突然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死亡——不能。他不能就此死去。因为位置暴露而战死,如今的罗德岛不能承受这样的损失。

他回想起前几天默许银灰提交的合同,他自己还在那上面签了名字。“这样下来,你名义上就是我的合法伴侣了。你能任意使用喀兰贸易的资源来助你完成研究。”

银灰那时看着他这样说,“这对你我来说都有益处,不是吗。”

罗德岛的指挥官没有回答,他明明清楚自己想要的不是银灰说的那些。

想到这,青年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在按下启动的瞬间,把那柄刀狠狠一掷——

“轰——”

戴着兜帽的青年受到强烈的冲击,直接倒飞了出去,后背砸进水泥墙面。剧痛瞬间蔓延全身,他闷哼一声,脱力地倒了下去。

摇摇欲坠的指挥处只剩下他和整合运动的最后一人。指挥官能听到那人被爆炸冲击后也好不到哪去,虚弱地碾动地面上沙砾的声音。

他匍匐着慢慢挪动,尽力远离可能造成塌陷的危险区。那个整合运动也是强弩之末,动作越来越艰涩迟缓,两人就这么在废墟里互相消耗,把生命放在火焰上炙烤。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对方筋疲力竭死去之后独享胜利的果实。

指挥官的视线渐渐模糊,目前吸入的有毒气体足以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但好在他还能接触到丁点空气。他估计对方也够呛,于是尽了自己最后一份努力,往危险地带边上再挪了些许。

意识消散前,他听见火焰中传来虚弱的捯气声。

那人的矿石病终究还是助我成为了胜利者。他在一片昏聩中想。

随着承重柱无可挽回的倾斜,断裂的水泥顶压塌了黑发青年的意识。

02

第四佣兵小队在切尔诺伯格里捡回了一个人。

该死的整合运动抢走了一笔大单,这次的突袭本该由佣兵们带头挑起,但整合的抢先出击让佣兵捞不着一点油水。队里每个人都满肚子火气。

但第四佣兵队队长很满意。因为他在废墟里掳走了一份巨宝。

这个人是从整合集火点的废墟里拖出来的。估计是整合运动的首要目标之一 ,再不济也是相关人士。把他掌握在手里,一定能从整合运动那捞到一笔极大的财富。这个强壮的萨卡兹很笃定自己的想法。

这个受伤的青年长得十分漂亮,他有纯黑色的头发,肤色苍白,五官生的精致。他穿着的衣服看上去是哪家研究所的学者服装,估计脑袋里藏着很多整合运动想知道的机密。怪不得该死的整合想抢这波生意。

“反正和整合交涉的还不急,不如消磨一下漫长的时间。”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捏住昏迷不醒的青年瘦削的下巴,仔细观察着他漂亮的脸蛋。

“确实真他妈好看。”队长的手指摩挲着他冷白的皮肤,触手温凉细腻,“这可是份宝贝。对不对,小金丝雀?”

萨卡兹冷硬的手指移到他苍白的嘴唇上,轻松撬开了他的牙关。潮湿温暖的口腔和他冷淡的外表形成了一种令人颤栗的反差,现在它正温和地含着队长的手指,任由翻搅玩弄。

虽然医疗人员给他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但他仍然因为吸入过量有毒气体昏厥着,安静地闭着眼睛。

在这段交换财富之前的时间里……佣兵的手指顺着男人的嘴唇下移,手指上附着的津液在他脖颈上牵拉出一道水光亮泽的轨迹。

萨卡兹佣兵一颗颗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年轻学者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他有着如冷玉般细腻光滑的皮肤,瘦削的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腰线流畅而‍‌情‌‌‎‍色‍‌‎‍‎,他身体完美诱人的曲线一路往下延伸,再隐没在凌乱的衣服里。

男人用手指在他身体上缓慢地画圈,激起他阵阵无意识的颤抖。这个萨卡兹探手往更深处摸索,脖颈到肩膀,从锁骨到胸膛和腰腹,再按压揉捏着乳尖。手指上还带着些柔软的津液,很快那两粒樱桃红的‍‎‎‍乳‍‎头‌‎就充血泛红起来,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青年无意识地挣动着,眉头皱起,呼吸声渐渐急促。

佣兵将他托抱到自己房间的床上,慢条斯理地把昏睡着的青年剥光,扬手把衣服和裤子都扔到了床底下。

他用结实的绳索将这青年学者的手腕结结实实地捆在床头,抚摸着对方凉滑的腰腹间。安静的时候青年乖顺而漂亮,触手可及的肌肉匀称而结实,修长的双腿被分开,摊开在身体两侧,保持着一个极‍‌情‌‌‎‍色‍‌‎‍‎的姿势,没有一丝余地。青年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欲望涌动的空气里。

先探入一根手指,挤入那狭窄的入口,不断旋转扣弄,再探入深处。青年赤裸着身体被人侵入,昏聩的神智变得难耐起来,他的腿根绷紧,颤抖幅度也越来越大。

佣兵满意地发现裹着他手指的嫩肉虽然还是干涩得紧,却越绞越紧,就把手指加到了三根,让‎‍‎穴‎‍‌口‍‌‍‎‎撑到一个让人‍‍‌‌欲‍‍火‍‌‍‌焚身的大小,甚至能看到对方抽搐着的、嫩红的肉壁。在他伸进四根手指搅弄他的肠道时,青年抽动了一下身体,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闷哼,眼皮颤动着想掀开。

这具赤裸的身体毫无反抗地被肆意探索着,一阵阵潮水似的快感冲刷着感官,让身体在虚弱中点燃,难耐地烧成了‌‌‎情‍‌欲‍‍的生动颜色。

青年的身上早已布满了虚汗和肆意揉捏掐出的痕迹,下体也开始变得湿润。佣兵‌‍‎‎‌抽‎‌插‍‌手指的动作越来越流畅,对方软红湿润的肉壁也很柔顺地绞紧着。

在按压到身体里一个地方时,青年手指收紧,腰身突然剧烈弹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指挥官混沌的意识浮浮沉沉还没来得及找到靠岸点,一阵恐怖的感觉就袭击了他的全身。

年轻的萨卡兹看见人醒了,并不着急,仍然按压着对方身体里自己都不自知的敏感区域,让对方的身体涨满粘稠的液体。没过多久,指挥官的身体就被送上了欲望的巅峰。

指挥官徒劳地仰着头,喉间溢出几声破碎的哼声。他剧烈地颤抖着,可能是昏迷中造成的‌‎‎高‌‍潮‎‎‍实在是不好受,他几乎脱了力,连腿也抬不起来,冷汗浸湿了额头的黑发。

他被迫敞开的大腿内侧溅出了粘稠的‌‍‎‌精‌‌‎‍液‍‌‌‎,在床单上洇染出一片小小的痕迹。

萨卡兹佣兵从指挥官的身体里缓缓抽出手指,粘腻‌‍‌淫‎‌‌糜‍‌‎‍的水声让这位刚才还有些昏沉的青年瞬间反应过来现状。他骤然开始疯狂的挣扎,绳子瞬间绷紧,死死扣进他的皮肤里。

受了严重的伤,再加上猝不及防的‌‎‎高‌‍潮‎‎‍,此时的男人还很虚弱。尽管如此,他也几乎挣脱了毫无防备的萨卡兹佣兵,手臂上青筋毕露,床架发出吱呀的叫声。

“啧。”萨卡兹不耐烦地伸手,蛮横地掼住指挥官的四肢,不让他再继续挣扎,“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在屡次强制按住他未果后,佣兵的眉头皱的死紧。他不耐烦地掐住指挥官的喉咙,让对方体验一下痛苦的窒息。

掐住青年的脖颈还没半分钟,他就开始轻微地抽搐,双腿脱力地迟缓地挣动着,呈现缺氧紫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瞳孔也有些开始涣散了。

这人好歹还是个人质,总不能就这样把他给掐死,萨卡兹佣兵见青年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迅速放了手。

指挥官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给咳出去,他的脑袋里响着巨大的噪音,视线一阵阵地发着黑,甚至在撕心裂肺的咳嗽中能尝到口腔里的血腥味。

萨卡兹男人再把青年的腿捞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掐住他腰间那块凹陷处,继续入侵的动作。

这次被束缚者作不出任何抵抗的动作,只能任凭身上的人肆意妄为。

直到萨卡兹抵住青年狭小的甬道,在软红湿润的‎‍‎穴‎‍‌口‍‌‍‎‎磨蹭的时候,身下的人才从喉间溢出一声细微的哼声。

“别怕。”队长捏住住他柔韧的腰身,把自己往里狠狠一送,舒爽地叹出一口气。

接下来是毫不留情的野蛮抽送,年轻的萨卡兹佣兵肆意地享用着指挥官的身体,狠命顶撞着他的深处。

指挥官缺氧模糊的视野里降下一场无边的大雨,他脱力地在萨卡兹肆意掠夺的动作里颠动,没来由地想到了在寒风中摧折的花。

他的喉间溢出的断断续续的低喘声,那些野蛮的掠夺里产生的酸胀感几乎令他崩溃,撕裂般的痛苦和极致令人疯狂的欢愉……真奇怪,为什么会有欢愉?

佣兵伸出右手捏住青年的下颌,仔细欣赏他墨色的眼睛里深藏的茫然无措,满意地托起他无力的臀部,让那些涌流出来的液体再灌进对方身体里头去。

这样的羞辱让指挥官的颤抖更加剧烈,他把头偏到一边去,手指捏紧了床单。

真可怕……这真可怕……怎么会变成这样……

眩晕和炽热围绕着仰躺着的黑发青年,他的脑内环绕着一场巨大的幻觉。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席卷了整片天空。地上数以万计的鬼魂在凄惨地哭嚎,仿佛诉说着他们的冤屈……指挥官在狂乱中清醒了一瞬,发现那些哭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声带上发出的。

经过了一段极其漫长……又痛苦的时间,年轻的佣兵在指挥官绞得死紧的甬道里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冲撞着他的结肠口,当对方在非人的蹂躏里发出捯气的声音时,他闷哼一声,把大股的‌‍‎‌精‌‌‎‍液‍‌‌‎尽数射进指挥官的体内。

受滚烫的液体一激,青年绷紧的神经断裂,剧烈地抽搐着。再次席卷而来的情潮如灭顶之灾,让他濒死般当场昏厥。

脑内闪过无数雪花般的花屏,眼前被闪电照得一片惨白。指挥官感觉自己就像被压断的房梁,连胸腔发出的吱呀声都那么真实。他就这么痛苦着,在迷乱的快感中挣扎着到达了‌‎‎高‌‍潮‎‎‍。

萨卡兹舒爽地叹了口气,再抽送了一会,才意犹未尽地从指挥官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后知后觉地,他发现身下的青年早就晕死过去,呼吸都微弱到吹不起一点灰尘。

原本缝合好的伤口几乎尽数裂开,肋骨断裂的伤估计也加重了,就连下体也渗出了血迹,和大量的‌‍‎‌精‌‌‎‍液‍‌‌‎混在一起都显而易见。

“真可惜,还没玩多久。”佣兵叹了口气,有点遗憾。

03

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一瞬间的痛苦能在梦中被放大无数倍。那一线火星冲天而起,就再也无法熄灭了。

指挥官沉没在无边的痛苦之中。高热和剧痛反复折磨着身心,他时而感觉到像是利刃剖开身体的撕裂感,又错觉地认为自己被碾碎成废墟里的碎石。

不知道昏昏醒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被反复搬动到了什么地方,等到因为发烧而畏寒的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时,他才明白自己已经被困在佣兵们的营地里,四肢因为脱力几乎抬不起来。

这几天温度降得很快,硬板床上连被单也没有,刺骨的寒意正一丝一缕地渗进身体里。指挥官放缓呼吸,感觉自己的喉咙里甚至都带着血腥味。

可能是看他一副马上就要死的样子,那个佣兵找来了医疗术士简单给他处理了发炎的伤口,至少让细密的折磨感减轻了一些。这下他的身上干净了许多,热度也缓缓地退了下去。

断裂的肋骨仍然在胸口作痛,佣兵果然不想让他就这样变得活蹦乱跳。他只能每天尽力保持一小会的清醒时间,然后就会因为剧痛而昏睡过去。

“十五小时后会合......”他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有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但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该死的......混账......阻拦太强......人太多了。”

“在那之前.......再一次......”

指挥官仍然合着眼帘,丝毫没有挣扎的动作。罗德岛一定派了大量干员在外寻找失踪的指挥官,这给佣兵队带来了很大困扰,他冷静地推测着。

理智并未被眼下糟糕的处境冲散,他需要一个思考的环境,能让他回到熟悉的状态。

直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停在他眼前。

“一会不见,过的还好吗?”那个人蹲下身捏住指挥官的下颌,拨开他额头上汗湿的黑发,“我的小金丝雀。”

无法回避。指挥官没有睁眼,他的头温顺地靠着那人的手,只在脸颊被抚摸时皱起眉头。在佣兵队长看来,青年感觉到了陌生的触碰,恐惧感轻易攫取了他的心智。

这也难怪,落入敌手又被反复玩弄品尝,这着实是让人精神崩溃的体验。佣兵队长冷笑一声,“你可睡得舒服,你那些混账兄弟可害惨了我,该死的。”

佣兵队长手下了力,那张漂亮的脸被他狠狠掼到粗粝的墙面上,顿时指挥官便剧烈颤抖一下,额角缓缓渗出血来。指挥官试图抬起手臂,但因为严重的脱水和虚弱,他只是细微地抽动了一下手指,发出一声模糊的痛哼。一阵刺激的快感从指间迅速席卷了佣兵队长的全身。

“本来以为还要再收拾一顿你才会老实,现在看来——”萨卡兹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他捡起之前欢爱时扔在床底的衣服,团起来垫高仰躺着的青年,让他柔韧的腰身抬到易于被侵犯的高度。

“起码在赚到大钱之前,我过得还算是愉快。”

这下指挥官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剧烈的呼吸让胸口起伏不定,骨折的伤更加狠厉地抽痛起来......

他抬头,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了身上的萨卡兹一眼,还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赤裸的身体被反复摩挲,啃噬的印记从脖颈蔓延到胸膛,佣兵队长熟练地把指挥官的双腿推上去,欺身分开他的腿根。在清醒时被这样直接地摆出姿势让他感到灭顶般的羞耻,指挥官的手指受不了似的收紧又松开,指尖颤抖得不像话。佣兵队长见他这样,玩味地抓起他无力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裤子。

指挥官的手剧烈颤抖,旋即试图抽离。佣兵队长蛮横地抓着他的手腕,这下他没办法逃开了,反而发了狠,把手指深深地扣进掌心里,切出了骇人的血痕。

萨卡兹佣兵露出恼怒的神色,作为对这个漂亮青年的惩罚,他索性连爱抚和扩张的步骤都省略了,他伸手搂过男人瘦削的身体,分开身下人无力挣动的双腿,深深地嵌入青年的身体。

指挥官痛哼起来,那紧涩的嫩肉绞得反而有种别样的刺激感,佣兵队长舒爽地叹出一口气来,就连青年在他背上虚弱的抓挠都是一种快感。

他‌‍‎‎‌抽‎‌插‍‌得越发激烈起来,身下被迫承受的指挥官嘴角零零碎碎溢出的声音更加点燃了他的‍‍‌‌欲‍‍火‍‌‍‌。甬道已经没有强行破开时那分干涩了,现在动作反倒顺滑得紧。佣兵俯身啃咬指挥官的染上生动颜色的嘴唇,在他溃不成军的身体里尽情地释放着野性的欲望。

佣兵队长舒爽地‎‍‌‍射‌‎‍‎了‎‍‌‎一次,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估摸着十五小时还有挺久,正准备缓一缓再来一次,一阵阴凉的风就迎面扑来——

是刀。指挥官的手从佣兵的腰间抽走了军刀,现在那令人发寒的刀锋正抵住刀主人的脖颈。萨卡兹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寒光便切开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泉似的溅了出来,佣兵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垂死声音,痉挛着倒了下去。他死前看到的是那个年轻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04

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流窜的寒气侵袭着指挥官的身体。他扔掉手里沾满那个男人鲜血的军刀,捡起地上滚着灰尘的衣服。

一点一点地,指挥官遮盖好自己,隐藏在帐篷的阴影里。他小心地避开佣兵们的巡视,在佣兵队长暴死的消息传遍全营之前踏进雨里,融进了犹还暗着的天色里。

不知走了多久,他身后的营地已经被远远甩开。指挥官顺着佣兵们的足迹逆溯而上,不知走了多久,回到了破碎的临时指挥处废墟。

焦黑墙壁上还印着罗德岛的标志,虽然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充满死亡的气息。指挥官再也支持不住,背靠着那冰冷的墙体,脱力地滑了下去。

……

已经过去不知多久,雨水在地上积成一条溪流。不远的地平线有一线光亮,但黑色的夜仍然盘踞在大地之上。像是神话里说的那样,巨兽投下的阴影把带着热量的光线都阻断在空中。那是天灾带来的源石尘云。

“我与罗德岛总舰失去联系至少四个小时了。”指挥官勉力睁眼辨认着天色,已经接近天亮。衣服里那倒霉的个人终端早就被水泡坏了,根本没机会给本舰发送坐标信息。

“要是在营地时记得找到外套,就能找到机会发送坐标……”指挥官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强硬地切断了自己的思维。打住,就此为止。别再想了。

指挥官能感觉到气温正在不断下跌,连同自己的体温。谢天谢地,不远处闪烁着幽幽的火光——那是他的源石启动装置。储存在刀柄里的源石量足够它在爆炸后持续运行一段时间,只不过现在它进了水,估计只能勉强照明。

但这也足够走运了。指挥官轻缓地吐出一口气,竭力把自己蜷缩起来,背抵着墙体,再用力地撑起上半身。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感到了体力的透支,不由得急喘了好几口气。他胸口的疼痛早已麻木,随着呼吸起伏涌上的是极度的虚弱感。

断裂的肋骨估计已经造成了肺部损伤,指挥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缺氧的现象,估计过不了多久,呼吸就会出现血沫,他已经在口腔里尝到浓烈的铁锈般的味道。

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指挥官的双手死死抵住背后的墙面,他一点一点地靠着墙站立起来,吃力地朝着源石启动装置的方向移动。被雨水浸透的墙体湿滑无比,他的手掌已经磨破了皮,痛得钻心。混战最后关头掷出的刀狠狠地嵌进了地面,还在发亮的源石在手里烫得灼人。这有毒的太阳。

指挥官没法把刀再‎‎‍拔‌‎出‌‎‍来‌‌‎‍,只好尽力拄着它,那枚源石被他笼在胸口,就像他拥着一只炬火。

只有雨冲刷地面的声音。他虚弱地抵着墙,感觉自己又被关进了另一个巨大的石棺里,骤雨像冰凉的药液般浸没在身侧。黑暗里女性温柔的声音缠绕着他:“你杀了我。”她说,“多沉重的枷锁。”

其实已经撑不下去了。力气在快速流失,很快就会拄不动刀,肋骨刺破肺部造成的气胸会成为自己的致命死因……这是对他的审判,他早该死去,和他遗忘的过去一起被宣判死刑。这不会因为他有所留恋就减轻半分——更何况他已经没有理由留恋着什么了。

该死的,为何灵魂要同肉体一样,在这里忍受无边的痛苦而不得解脱?

“已经到最后了……”黑暗里女人的声音裹挟在疾雨里,像是古神喃喃低语,“原谅我的自私,指挥官。”

“你要活下去。”

……

“博士……”

“博士……活下去……”

……

“博士!你怎么样?!”

首先涌出嘴角的是撕心裂肺的呛咳。指挥官从泥泞的幻觉里抬起头,眼前是卡特斯少女惊惶的脸庞。他好像也听到了凯尔希的声音。真奇怪,像梦一样不真实。

有人扶住了指挥官的身体,冷硬的骨节,难以接受的触碰。

狼狈的青年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努力地想开口说话,但却只有星星点点的血沫随着艰难的喘息溅在衣领上。

指挥官察觉到有一只稳当的手托住自己无力后仰的头,接着一阵救命的热量流动在他的四肢,温和地环绕在他受伤的胸口和手上。另一只温暖的手伸到他面前,拢上了他的眼睛。

“你太累了,睡一会吧。”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是银灰在说话。年轻谢拉格长官接住了指挥官,他手杖里藏着一样的源石装置,带来的热度让他怀里指挥官痛苦的神色缓和不少。

但陷入昏迷的指挥官不知道,银灰的脸色并没有他使用的源石技艺那般温和。

年轻的谢拉格军阀眼睛里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

05

切尔诺伯格是一团被恶意点起的、巨大的火焰。

战火里死者卑微如草芥,生者扭曲如蛆虫。每一具尸体都化作微不足道的灰烬。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的确没有亲眼见过如此残酷的场景:战火烧在横陈的尸体之上,灰烬叠着灰烬层层垒起。汽油流淌在高楼上,让水泥材质的巨塔像着了火的森林。天灾在战争的阴云下盘桓,尖锐的源石从地缝里扭曲地生长着……文字与吟游者的口口相传份量轻得像风中的纸片,经不起任何权衡,进入人耳不会引起任何惊骇,充其量是一阵无足轻重的叹息。

但当真正目睹了一切发生的时候,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才发现,这世界上有的事情确实发生得毫无道理却异常残酷。

混战四起时,罗德岛与指挥官意外失联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罗德岛总舰正因休整停留在切尔诺伯格外围,指挥官负责前线搜集信息与物资的任务,带着一支小队在切城中心设置了临时指挥处,指挥与整合运动的作战。但他们猝不及防地遭遇了整合运动的伏击。

银灰不愿意回想起那个沉重的夜晚。事情发生时他正在切城外围截断整合运动的兵线,在清理完四处逃散的敌军后,通讯耳机里传来的只剩下建筑爆裂的声音和混乱的电流声。

沉默,长久的沉默。他的第一反应是不顾一切地冲开战线,回到临时指挥处,但任务还未完成。指挥官亲手交给他的任务是围堵整合运动的情报小队,在这道命令没完成之前,什么多余的事都不能做。银灰沉下脸色,剑光席卷而去,一如狂暴的风雪,毫不留情地搅动着战场。

在清理战场时通讯器收到了来自临时指挥部的最后一道信号。

“这里是罗德岛临时指挥处干员……”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银灰记得这个声音,那个干员是时常陪在指挥官身边的黎博利,“临时指挥处遭到整合运动的轰炸……伤亡很重……请求支援……”

“指挥官为了掩护通讯设备和干员……暂时失联了……”他听见那不知姓名的黎博利嘶哑的声音,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是什么还在通讯频道里吵闹地燃烧,不然为什么他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银灰的瞳孔细微地收缩,夜色深邃,他在寒冷的雪里茫然了一瞬,才回过神回答那道信号:“通讯收到,马上赶来坐标点支援。”

但好像什么也没收到。他收紧手指,指缝里只有冷冽的风和雪。

最终地毯式的搜索还是找到了指挥官。他不知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凌晨时分出现在临时指挥处的废墟上。他的生命力似乎都灌入手里滚烫的源石里了,等罗德岛的成员发现那亮光时,他早已是强弩之末。

指挥官深度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精神状况变得异于寻常地不稳定,甚至要频繁注射镇定剂才能让他那紊乱的脑电波平静下来。银灰亲自询问过凯尔希指挥官的身体情况,但这是医疗部的高级机密。凯尔希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十分守口如瓶。

“他的情况很不好,身体上的伤只是一个原因。我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些。”绿眼睛的菲林声音很冷静,但她说出的话和这份冷静形成了剧烈的反差,“也许他会因为混乱的意识永远昏睡,但也许他会抓住自己的记忆醒来。”

银灰知道指挥官曾经失忆过。在甲板闲聊的时候,指挥官对两人第一次相见的维多利亚表现出一无所知的茫然。他在和罗德岛签订合同,和指挥官建立长期联系后更加确定了这个事实。

他曾叫过那人教授,向他询问过学术问题,甚至共同享受了一个漫长的假期。而现在银灰无法说出这些。即使是和他签订了那份权利与义务极不平衡的合同,银灰也只能称他为指挥官。

银灰把目光放在医疗舱上,透过玻璃窗能看见指挥官沉睡的脸。也许过不了多久,那双黑色的眼睛会再次睁开,但也可能他就永远像这样躺下去。

是致使他曾经失忆的那个梦魇再次作祟,把他深深地困在囚笼里

06

从罗德岛临时指挥处遭到袭击那天起已经过了很久,时间像凝成流体一般环绕在罗德岛的监测医疗舱中,看上去安静却也毫无波澜。

那个雨夜留下的痕迹现在已经微不可见,无论是救护室门前混乱的脚印,急救担架上轻微痉挛的苍白躯体,久亮不熄的手术灯,还是卡斯特少女泛红的眼眶,这些都随着无情的时间碾压而消弭于无声。

如今罗德岛依然井然有序,凯尔希医生仍然精确而稳妥地布置各级干员的工作任务,阿米娅仍然认真地履行着小领导人的职责……只是少了一些欢声笑语。

似乎那个轻松随和的指挥官临走时耍了点小手段,把大部分人的喜乐都顺走了。像他平时顺走干员口袋里的零食一样。

银灰也并没有免受这份灾难。喀兰贸易与罗德岛签订了长久的合同,法定代表人遭受到意外侵害难免会影响双方的合作进度。银灰时常来到罗德岛,看望了正在接受治疗的妹妹之后,往往还要去面对那道罗德岛共同的伤口。

“今天也一样吗?”银灰询问正在照料指挥官的医疗干员,微低着头,目光投向玻璃笼着的另一侧那张沉睡的脸庞。

“治疗很有效果,博士的状态好转了许多。”医疗干员的声音疲惫却十分笃定,“按凯尔希医生的检查和治疗分析,很快他就会醒来了。”

医疗干员仔细确认了指挥官的身体数据,恢复到正常范围的绿色显示屏让她轻舒一口气。她步履轻快地环绕着指挥官的医疗舱,仔细摘下一根根连着复杂仪器的软管,再谨慎地掀开了舱门的玻璃隔罩,将指挥官的输氧管流速调到了合适的数值。

银灰没有再出声打扰医疗干员的工作。他沉默地站在医疗舱旁,沉默地站在罗德岛的“核心”身旁,审视着自己的复杂情感。

也许从维多利亚那时的生活开始,这个熟悉的人就带着他如烈阳般耀眼的理想与成就,给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如今,恩希欧迪斯更想同他一起,将这条理想的道路,延伸为泰拉大陆无与伦比的坦途。

银灰在医疗观察室内伫立良久,当干员检查完后退出房间,他将脸颊贴上医疗舱的玻璃,凝视着青年苍白的侧脸。

他决心要拉住那个陷进深渊的高尚灵魂。

07

仿佛是越过一个个山头,疲惫而永无尽头。

博士从困顿的噩梦里醒来。尽管精密的仪器将他的身体调试在最为安全的范围内,当他睁开双眼后,耳鸣与眩晕仍然如附骨之蛆一般袭卷而来,几欲令他脆弱的意识再次断裂。

永无尽头的山脉似乎还在心头盘踞着,投下了深不见底的阴霾。黑发的青年透过眼前那层黑色的阴翳,恍惚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却下意识地撑起身体,右手戒备地撑在医疗舱边上。

扎在他手上的输液针头剧烈歪斜着飞离了手背,滋出了一溜血珠。但他丝毫不在意,抬起手紧拽住输氧管,把它一点点缓慢地摘了下来。

指挥官模糊的视线颤抖着投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干净、光滑,并无淤痕。他试探性地收拢五指,动作有些乏力,但并无粘腻感。他盯着手腕上规律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监测手环,它光滑的金属表面上镂刻着罗德岛的标志,这时昏聩的理智茫然地泛起点清冽的思维波涛来。他茫然地想,这里是罗德岛?

门外传来电子锁解开禁锢的声音。指挥官回过头,视线里闯入了模糊的人影。是医疗人员冲进了医疗室。这位美丽的黎博利穿着整洁的制服,脸上明晃晃挂着慌张的神色。看见指挥官手背上不断滴落的鲜血,她眼眶泛着微红,上前来给他擦去伤处渗出的血,贴上止血胶带。

“啊。”年轻的学者理智回笼,看着眼前的干员,唇角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谢谢你,我刚刚苏醒时意识还不太清醒。请问我昏睡了多久?”

罗德岛的指挥官似乎拥有镇定人心的力量,黎博利干员在他安慰般的眼神注视里安心下来。

“十三天。”她回答了指挥官的询问,一边扶着他重新躺回病床上去,为他再戴好氧气管,将仪器调整到医疗修复状态,一边打开了远程通讯器。

“请通知凯尔希医生,指挥官恢复意识了。”她对着通讯器汇报后沉默了许久,指挥官猜测她在认真地记下凯尔希的医嘱。

然后黎博利干员转过身来: “您在接受医疗修复的这段时间,凯尔希医生将暂代您处理罗德岛的许多事宜,请您不用担心。”

指挥官点点头答了一句“好”,闭上眼睛,医疗舱内缓缓涨上修复的药液,覆没了他的身体。

直至干员走出了医疗舱,他放松了颤抖的手臂,严丝合缝的和煦表情才在看不见的地方裂开了一小道缝隙。

恒温的液体里充满了药物与高浓度的氧气,它如空气一般缓慢地充满了整个舱室,再由呼吸道侵入体内。

虽然已经无数次地体验过这份特殊的“治疗”,但博士仍然没有习惯,这仿佛是把他当作一株不好养的大型水培植物。

他细微地叹了口气,尽力平缓呼吸,让这个被淹没的过程不至于太过窒息,在药物带来的困意里进入了深眠。

08

资源探索的任务在暴雨结束后基本完成。一个月后,罗德岛的勘探小队平稳地完成了本次任务,取得了目标物资,与喀兰贸易洽谈后一同返程。

一路上大家不同往常,没有什么活跃气氛可言。毕竟由性情冷淡的凯尔希医生带队,旁边还坐着一位喜怒难辨的跨国公司巨头,连擅长扯淡开玩笑的贾维等人都不敢多说废话。

如今这种情况还敢开玩笑缓和气氛的只有指挥官,但他本人还老老实实地在基建医疗部躺着。

此时代号“篝火”的年轻的菲林干员进行着甲板上的检查工作,在四周默不作声的干员里如坐针毡。

他上个月才正式入职,由于表现优异而被选入这次物资队担任先锋。一趟任务下来,队长和罗德岛大部分干员都心事重重的,仿佛低压槽就悬停在舰船上空,难免让他也感到沮丧。

他调试着基础设备等待参数的显示,脑内却还是想着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紧急任务中断的那天,舰船几乎彻夜通明,揪心的几个小时后,平日里和大家相处愉快的指挥官才被找回,紧急送回医疗部保住了命。代价是医疗部全体加班加点,连轴转了将近二十个小时。

与先锋队长不同,他直到任务结束都不甚了解整个战局,只是在整合运动即将围剿他这支先锋小队时,远远地见过指挥官一眼。

那时指挥官镇定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如同心头定音鼓般响起,指挥官说,所有队员不要慌张,增援已经全部到达,小队任务已经完成,辛苦各位了。而他身边的那位喀兰总裁沉默寡言,提着雪亮的长剑冲入整合队伍内,迅速扭转了战局,甚至为物资小队扛下了一波整合术士的源石技艺。

“他可是博士身边的精英!”年轻气盛的狙击干员想到这里,又不由得产生了一点愤怒,“当博士深陷敌阵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到呢?”

“篝火干员,你的平衡仪忘记调正了哦。”身旁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年轻的菲林被吓了一跳,慌忙查看显示屏幕上的数字,仔细调试着设备。

数据记录完毕后,他转过头,身后是博士熟悉的弯弯笑眼。

于是他在那道温和的目光里失语了。

躺在医疗舱里两周的指挥官,居然偷偷坐着轮椅,到舰桥上来吹风了。

黑发青年没有戴面罩,只是裹着那套防护服,虽然不至于被冷风刺激,但握着扶手的双手还是苍白得毫无血色。

“……博士……”篝火好不容易找回自己中断的声音,惶急地想上前挡在轮椅前面,试图把那些寒风拦住,“您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凯尔希主任同意了吗?”

他一想到严肃的凯尔希女士,就不由得苦着脸:如果被发现和博士串通逃脱医疗部监控,处罚就跑不掉了。

但博士只是环视了四周一圈,轻笑了一声,没有半分害怕被抓住写检讨的神情。

“不要害怕,有人负责我的监视。”博士老实巴交地把领口拢得更紧了些,伸出手指了指身侧,那里有个一直倚在栏杆边的高大青年,当篝火的眼神投过去时,这个干员才释放出他逼人的存在感。

完蛋,指挥官仗着喀兰总裁的势要脱离凯尔希女士的管控了。

篝火在紧张下显得更加坐立不安起来,指挥官感觉再不安抚他,这个经验不足的新干员可能会当场按动终端报告到凯尔希那边去。

于是他敲敲自己的终端,投影出一份有凯尔希签名的出舱许可,在银灰沉默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在舰桥上笑眯眯地问候每一个碰见的干员了。

09

离开那个呆滞的狙击干员有一段距离后,指挥官如愿以偿地在舰桥上展示了他的活蹦乱跳。

先在舰桥上巡逻了一圈,日常查看干员们的状态;再去找在医疗部治疗的病人,记录重要数据;再去数据中心收集反馈上来的任务信息;最后去找部分干员聊天,顺手给孩子们带小零食。

常规问候也是作为罗德岛吉祥物兼指挥官的基础工作之一,等到他将自己状态最好的一面在干员面前挥洒几小时后,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如今身体的一些力不从心。

人到虚弱时神志有些昏聩实属正常,何况指挥官这种常年坐镇医疗舱的病患。

在银灰推着他拐到休息室门口时,年轻学者残余的理智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嘴,他开始揶揄在工作时保持沉默的助理:“恩希欧迪斯,都说了你不要再跟踪我了,你看,都把好几个新干员吓住了。”

“轮椅也有自动驾驶系统,prts全权代理。在罗德岛上你还担心什么?”

银灰没有说话,回了指挥官一声冷哼,右手搭上门把手扫描认证后将门推开,把四体不勤的指挥官安顿在沙发上,“别乱动,换药时间到了。”

指挥官就不再没话找话,安分地任由银灰把他的防护服脱下,解开纽扣掀起他的衬衫,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皮肤。

“我说恩希欧迪斯,要不要接着履行我们的合同?”当银灰的双手越过他光洁的腰腹,隔着纱布按在他起伏的胸口上时,指挥官墨黑的眼睛弯着,里面盛着一些似笑非笑的神色,“你左手边的柜子里放着消炎药。”

他不仅口无遮拦,四肢也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指挥官伸出手抓住银灰的衣领,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小腿熟练地搭在银灰的腰间,趁银灰的脸与他仅剩咫尺距离,温热的呼吸也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银灰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沉下脸色,手臂扣住躺着的那人不安分的小腿,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消炎药我会用在该用的地方。”

指挥官毫无忌惮地笑起来,几秒后笑容因为扯住了伤口而僵硬在脸上。

银灰将旧纱布换下来,给零碎的擦伤上药,割裂伤则换上浸了新药的医用棉,再小心的缠上一层新绷带。

在这期间指挥官没有说什么话,神态显得异常镇定。

银灰的手抚过他身上的伤口,看上去是被医疗舱修复得不错,但银灰知道,眼前的青年一直绷紧着肌肉,也许收紧的手心里有冷汗。

他还留在那个雨夜里,他没有回来。

“……看够了吗?”指挥官耐着性子忍受着银灰的视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稍微放松了身体把自己搁在沙发上。

他脸上伪装的狡黠神色消失了,话音里的不耐逐渐从温和的假面里冒出头来,“我们有简单而公平的交易,不要在这里没必要地消磨时间。”

银灰将最后一卷绷带缠好,简洁地回答了他:“这些是我的失误。”

指挥官撂下脸色,他愤怒时的神情很不客气,黑沉沉的眼睛冷淡地盯着眼前的人。

“恩希欧迪斯,你在罗德岛只是我的助理而已,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义务扔下本职工作来救我。我也不会允许你违反命令,我是罗德岛的战术指挥官。”

他周身的柔和气息早就消散了,变得冷淡而烦躁,在这个狭小的休息室里,指挥官暂时脱下了伪装,对这个理论上属于“罗德岛编外人员”的男人露出了从未有人见过的消极态度。

“恩希欧迪斯,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是你自大的体现。”年轻学者紧盯着面前为他扣上衬衫扣的男人,语气越发地不客气,“这是我的失败,不劳烦你为——唔——”

他刻薄的话没来得及说完。银灰帮他扣好了最后一枚纽扣,俯下身贴上他的嘴唇。

一个吻。唇齿间充满了他的气息,带着雪境主人特有的侵略性,交缠的唇舌糊住了指挥官猫一样发作的刁难。

银灰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倾斜到沙发上,准确避开身下人的伤口,手掌擦过指挥官的脸颊,探到后脑迫使他的下颌离自己更加接近。

指挥官的伤口换完药后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再加上他并不想崩裂伤口被凯尔希找麻烦,这下反倒只能任由银灰为所欲为。

这下年轻的学者大为光火,但还没来得及发作,这些愤怒就被打断了。

银灰解开了博士的腰带,手指掠过他平角裤的边缘,撩开那层光滑的布料,轻轻按住那几个早已谙熟的敏感带,深沉的眼神笼罩着身下的指挥官。

“呃——恩希欧迪斯!”指挥官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春水,只能随着动作起伏发出一些喘息,“你……混蛋……”

银灰低垂的目光里只有指挥官一人,他在这时候专心于取悦自己的爱人,温和地洗刷那些曾经的痛苦。

“在我面前你大可不用伪装自己,我的盟友。”

银灰俯下身亲吻自己的指挥官,在这份温柔的爱潮里,他下定决心,要彻底将那些苦涩洗去,把这个青年牢牢钉在自己身边。

雪境之主在那对黑色的瞳仁里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火焰。

……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灰松开了他,首先检查了一遍他的状况。博士虽然嘴硬,但确实没有挣动,再加上这次小小的纾解柔和又安定,指挥官苍白的皮肤少见地泛上了曼妙的粉色。

银灰小心地扶起指挥官脱力陷在沙发里的身体,熟练地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衣裤,将身体细致整理干净后,再帮他扣好了衬衫。

银灰把嘴唇贴在指挥官仍然发烫的脸颊旁,轻轻地把这句话送进那人的耳边:

“你可以依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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