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离开那天，我见到了二十多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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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响了304公寓的门。“你是谁？”木门敞开一条缝，被铁链的挂锁阻拦，开门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如果是推销保健品或者电话卡，我没兴趣。”

“等等，”我扣住门缝，随即被她一拳砸在指甲上，痛到失声尖叫，“你叫马蒂亚，今年二十四岁，硕士毕业后在保险公司调查组工作一年，刚刚通过国际刑警的笔试。”

她的脸上写满了警惕：“不，考试成绩还没有公布——”

她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响起，我瞥到短信界面就是通知她面试的消息。我调整呼吸，继续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叫马修……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的——我们的父亲叫马思康。他抛弃了我妈妈，很明显也抛弃了你的母亲，现在估计在哪个海岛喝威士忌。”

很明显，信息是正确的。她谨慎问道：“然后呢？”

“让我进去喝杯茶好吗，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今天是我父亲马思康的葬礼，老不死的活了七十九岁，因为酗酒后失温死在了苏格兰一个小镇的垃圾场旁边。我请了年假飞到苏格兰——我一直希望第一次来英国是为了参观福尔摩斯博物馆——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让我头晕脑胀，偶然点开了DV上多年前母亲病逝前留下的录像。

她说：“你爸爸是个风流成性的混蛋，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我竟然还跟他有十年的婚姻……这够我后悔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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