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宣，你年有十八？”

-----正文-----

【第一章】

极寒之地的雪终年不化，车轮在地上碾出痕迹，很快又被细密的落雪覆盖。杨慧躺在车帐内，裹着她的那件斗篷早已破败不堪，但她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浑身上下要烧成一块热炭。她的意识却是清醒的，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被生搬硬套进脑中。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摸上了她的脸。

杨慧半眯着眼，高烧让双眼蓄满水汽。这是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葳蕤华贵，眉心花钿晶莹剔透。她身上的衣衫划过杨慧的脸颊，轻柔又顺滑。女子眼神温和地看着她，说了句话，语调古怪，似乎是在问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玥瑶见这幼童毫无反应，只呆呆地睁着眼睛，心中已经笃定此子乃是北离人流落至此，于是换了中原官话。杨慧张了张嘴，还是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她又许久未曾喝水，幼童的嗓音本该稚嫩，她却只能发出嘲哳的撕扯声。

马车外，一个青衫女子掀起帘子，并指点上杨慧的喉头。

“小姐，她有哑疾，不会说话。”

杨慧避开二人的视线，开始环顾四周。

马车很大，车内装饰，茶几和茶盏用度，无一不精，都在说明车主的尊贵身份。她又听到青衫女子说的“小姐”，心想莫非是个官宦人家？车窗用厚纱遮掩，风一吹，便在缝隙间看到同行之人。杨慧头一扭，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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