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欧能望见布达拉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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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鍠朱武一直和伏婴师说想自驾去西藏，他一直说一直说，还买了书，书上说最虔诚的藏民会在川藏线上一步一磕头地朝拜而往，他们的终点是雪山深处的布达拉宫。银鍠朱武总是说要去，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琐事，总是没去成。

螣邪郎高三毕业后的暑假，九祸奖励了他一辆越野。他跃跃欲试，要拉银鍠黥武和赦生童子去西藏。九祸没反对，让伏婴师陪着。

伏婴师很能开车。

银鍠朱武有一阵异想天开，甩开家里的资源单干，伏婴师陪着他，陪着他开公司，跑业务，陪客户。银鍠朱武不想动家里的钱，他想证明自己。公司账上能动的钱微乎其微，连两个人以前随手买的一块表都够不上。伏婴师兼职司机，客户来的时候，一天开十几个小时的车是常事。银鍠朱武坐在后面和客户当地陪，陪累了，都不说话，他坐在后面，从反光镜里看伏婴师。反光镜里看不见伏婴师的脸，只能看见那一双平静的眼。高速公路有时候很像一线天，两岸都是山。山是不会见底的。伏婴师一直在听他们讲话。伏婴师开口问他，喝水吗，前面放的有。

是没钱，但是招待客户，总得定最好的。客户的房间有私人汤浴。银鍠朱武和伏婴师的房间什么都没有，靠在最拐角，和储物室当邻居。晚上的时候，银鍠朱武偷偷塞给他表弟两张温泉票，距酒店三公里。伏婴师确实累了，他接过这张温泉票的时候眼睛都没抬，问：“你开车我开车？”最后两个人心疼油钱，走着去的。两个人六点钟走，七点钟到。峨眉山的月光连着黄昏，微黄。汤池里人很多，大人带小孩，情人陪情人。银鍠朱武跟靠在汤池边缘闭目养神的伏婴师说：“过阵子去武汉，我开车吧。”伏婴师摇摇头，说：“没事，我开。”银鍠朱武说：“要不你回去吧。”伏婴师看了他一眼：“那你也回去。”银鍠朱武不会回去的。两个人泡在水中，直到快要清场，偌大的汤池只剩下两个人，就好像他们出来单干前去北欧度假住的民宿的庭院里的天然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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