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过得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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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过得琐碎。

日落之际，晚霞爬满天，映橙了长街上灰黑色的砖，扯长了我俩牵着手的影子。

清晨时候，浅淡的月亮还挂在头顶，黎明拉扯着夜幕一同远去，我扒拉着傅卫军坐在他身后，犯困，嘴里嘟囔着想吃的早饭。

那段时间我贼爱睡觉，最显著的结果就是长高了很多，每天最想做的就是拽着傅卫军比个子，墨姐考来桦医大时，我只比我哥矮两三公分了。

桦医开学第一天，我第一次见到墨姐，不愧是军哥的姐姐，很好看，说起话来跟通电话差不离，温温柔柔的。

我们坐在一处唠唠叨叨闲话家常，我不咋开口，主要看他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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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军哥基本不干偷摸的事儿了，做着小买卖指望之后盘家店，开个录像厅，安安稳稳的。墨姐体谅我们，更不想再和沈栋梁扯上关系，于是她在维多利亚找了个工作，每天晚上去弹钢琴，我和军哥轮流去接她下班。

我们每晚都买上三份馄饨当夜宵，就是我们常吃的那家，离维多利亚还挺近的。

墨姐一开始总赶回宿舍，后来我们租下间屋，给她收拾出了一个房间。

不过有一点儿，我和军哥因为习惯了一直没在意，直到一次早上，墨姐没早课，她出房间时，迎面撞上我和军哥走出卧室。

我俩从一间房出去的，晚上也睡的一张床……

我和我哥离开福利院之后一直睡一张床，坦白之前条件不允许我们拾掇出两张床，坦白之后没必要分开睡。

却完全忘了这个年纪睡在一起有多奇怪。

在餐桌前坐下时，我几乎不敢呼吸，也不敢抬头，我从前打架都不会这么怵，但那是军哥的亲姐姐。

手被扯了好几下，我才猝然回神，惊觉自己的手一直被军哥牵着，恍惚间想起，迎面撞上墨姐时，军哥好像往前踏了一步，还握住了我的手。

“先吃饭吧，东子。”墨姐好像还没消化这个消息，好在她没把我赶出去，但我还是不敢抬头。

傅卫军放开了我的手，我立刻转头看他，我怕他想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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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傅卫军松开的一刹那，我第一次感知到心慌的情绪。

下一秒，我手上被他塞了双筷子。

心脏骤然回落，我莫名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于是三个人沉默地吃了一顿早饭。

都放下筷子之后，我拘谨地站起来收拾碗筷，放进水池之后，听到墨姐的声音：“先不洗，我和你们谈谈。”

我同手同脚地走回了餐桌边坐下，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小时候在福利院上课时，我都没这么乖巧。

头上突然出现温暖的触感，是傅卫军抬起手、在揉我的脑袋，我的心怦怦跳起来，整个人一下出现了很多勇气，抬起头，在这个清晨，第一次与墨姐对视。

她的脸色比我以为的好很多，我松了一口气。

“你们想清楚了吗？”她低声开口，“之前、其实我有点感觉，依稀猜到了。”

我还没说话，傅卫军先比划起来：“我认准了。”

“不会变的。”我也开口补充，“军哥想回正、正常生活的话，我会走的。”前半句我比划了，说后半句时，我刻意偏过头，远离了军哥的耳朵，想只说给墨姐听。

她眼里流露出一些哀伤，没说话，沉默之后垂下眼帘，无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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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过了半个月考十几门的期末月，和我阔别的爱人——暑假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