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狼

-----正文-----

前几天晚上他们在蒙古包聊天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他在跟额斯白仓讲快乐王子的故事，额斯白仓安静地听着，他简直要溺死在他的眼睛里。额斯白仓在燕子的死去闭上了眼睛，直到结尾才又让那双眼眸映上摇曳的火光。

“他不应该先送去那双蓝宝石的眼睛的。”“谁？”“快乐王子。他可以先把身上的纯金拿掉，最后再给出他的眼睛。”额斯白仓认真地说，“这样他就可以多看燕子几眼了。”

俞辰有些好笑。“嗯……那快乐王子就能发现燕子日渐消瘦，他会让燕子到埃及去的。也许又会有其他的鸟来把他的眼睛啄去。”“不会的。燕子不会离开的。他爱他，他不愿离开他，即使他会因此痛苦，他也要留在他的身边，亲吻他的嘴唇。”额斯白仓顿了一下，“所以，他本可以多看他几眼的。”

“他要他亲吻他的嘴唇，他要他飞往富饶温暖的埃及。他都爱他爱到痛苦得心碎了，他应该多看他几眼的。”

俞辰为这话蓦然心颤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你会是快乐王子吗？”他问他。“不会的。我…没有那么无私。”

“但是我觉得你像一个王子。”额斯白仓对俞辰说，“你像是把整个世界都握在手中，是漫游星辰的王子，不会为一只燕子逗留。而我就像是草原上的一株草，被放牧的一只羊，或者迁徙的一匹野马。你是被束缚的，你的脚局限了你一天的路程；你也是自由的，你的心可以向往无穷远的地方。我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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