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尔。”他想。

-----正文-----

枝桠未开出花来，倒是开出了一树无聊的叶。密密层层地，在地上罩出影来，黑黑乎乎一片，压抑得紧。

周双双坐在一楼教室里，透过流着冷光的铁窗，不觉已盯着窗外许久。

外面的夏早已盛了，而他这儿依然是不变的季节。教室里除了他，只剩下飘扬了一室的尘埃，肆意张狂，铺天盖地，织成朦胧细密的不知名。这饭间运动的时间，早成了他雷打不动的补作业时间。物理滑块没在他桌上滚动，在他的卷子上张牙舞爪，动量守恒，动能守恒，唯独他的脑力不守恒。双双揉了揉太阳穴，眨了眨眼。睫毛忽闪了一下，盖住了下眼睑的淡黑。

空荡荡的教室四四方方。白色的墙面和蓝色的课桌映衬成平静的海洋，没有风浪，也没有生命。睁开眼，周双双打量了一下周围，“好一个空间均匀各向同性。”

转头，阳光不知道何时在窗台上着陆。穿过枝杈，斑驳成凌乱的块状物。

“这局不算！”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顺从阳光。随之而来的是颇具特征的汗味，裹挟着青春的快感，直冲着周双双。

几个男孩子穿着背心，捏着篮球路过窗前。头发湿湿的，光线与空气滋润下的小麦色皮肤健康纯净。小腿上的肌肉毫不掩饰地耀武扬威，在走路时紧绷着，像士兵最浑实的武器，有着天赐的自然之美和力量。肌肉从膝盖到脚踝，画出了一条什么函数都无法准确描述的年轻的优美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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