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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冈村房屋多是两层黄土屋,木椽子上盖着村后面窑洞里用陶土烧制的黑瓦片,二楼的楼层是木板镶嵌的,一般人家一层只有2间房,条件稍微好点的有3、4间,村长家有5间房和1间大堂屋。晚饭后,大伙儿喜欢坐在屋檐下拿着蒲扇乘凉唠家常。有勤快的还拿棕叶编蓑衣、草席,用竹篾编斗笠、背篓、筲箕、撮箕这些农闲时趁空闲偷偷拿到周边村子去卖。
幸观棋一边编背篓一边听着村里的老人们讲玄乎其玄的故事。叶嘉木是听着这些老掉牙的故事长大的,完全不感兴趣,也不想在天色暗淡的时辰纳鞋底,百无聊赖地打呵欠。幸观棋偷摸着递来一只竹篾编的山羊,活灵活现,一点也不刺手。叶嘉木望过去,幸观棋已经低着头继续手里的事,他笑着摆弄手里的物件。
晚上进屋,幸观棋穿着白背心、大裤衩坐在床头教叶嘉木手语,叶嘉木穿着圆领灰色卫生衣像模像样地跟着学。幸观棋想起叶嘉木他们白天说的擦脸油,好奇的问嘉木,嘉木笑着说:“你没听过这个吗?那东西是用来抹脸用的,用了皮肤白净光滑。我有这个呢,你等着我拿给你试试看。”不一会儿,叶嘉木在书案台的抽屉里拿出他很宝贝的雪花膏拧开盖子用指尖抹了一小坨给幸观棋闻:“很香对不对?”幸观棋点头。叶嘉木给自己和幸观棋的脸上都抹上后,解释说:“这个可不便宜呢,听说大城市都兴抹这个。”
幸观棋赶忙摆手在叶嘉木手上写字说以后再别给他擦,留着自己用。叶嘉木手心痒痒的,笑着躲开说:“这东西买来就是用的,谁用都一样。用完了,我再央求爸去供销社买。对了,你现在每天一有空就在编东西是要去其他村卖吗?”幸观棋点头。
“到时候记得叫上我。”叶嘉木满脸兴奋。叶奎礼从来不会去其它村里卖草席、背篓、蓑衣这些,村里人倒是会偷摸卖,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叶嘉木既担心幸观棋吃了不会说话的亏,又是真心想去体验体验,还十分仗义问幸观棋有没有要他帮忙打下手的活儿,幸观棋见他一脸积极。让他先和村里人打听这些东西的价格,心里好有数。他还在幸家时,也经常编棕叶制品和竹制品,都是家里人拿去卖,钱从来没经过他手。
第二天早上,隔壁家叶三叔家吵吵闹闹的,叶母想着都是亲戚真出什么事就不好了,打算去叶三叔家看,嘉木也跟在她后面。叶三叔叶渠云只是辈分高年龄才二十五岁,家里的老婆连生三个女儿,他听说村西头的柳生堂家打算用刚生下的儿子换个女儿,就打起歪心思。晚上趁老婆不注意换了个儿子回来,第二天老婆看见身侧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又哭又闹,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秦珍花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着三婶子一阵宽慰。看床上的孩子脸色乌紫乌紫的,很不健康,不哭不闹。心里掂量这男婴怕是活不长,叶三叔看见人来摔门上工去了,秦珍花看三婶子也是个苦命人对她说:“三婶,这孩子怕是不好养活。要是真在你手里有个好歹,村里人肯定说你带不得男孩。你趁三叔不在家把孩子换回来。”三婶子听着话也觉得有理,不想帮别人养孩子,去柳家抱回了孩子。两天过后那家男孩果然死了,三婶子心里一阵后怕,对叶母是千感万谢。叶三叔再也不提换孩子的话,当然这都是后话。
叶嘉木看见这出闹剧心里堵得慌,夜里和幸观棋说。幸观棋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地写:“我不是那样的人,嘉木怎么样我都会喜欢的。”
嘉木笑着说:“你这人看着憨头傻脑的,没想到也会油嘴滑舌。”幸观棋赶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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