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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来的离婚二字，同这环境可谓格格不入，听在耳朵里已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含义，我甚至好一会儿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

这会儿已经过了真正的深夜，四五点钟的夜还是很黑，寂静却不那么纯粹了，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动静从四面八方传来，楼底下卖早点的小摊开始准备了，偶尔手滑掉在地上的物件咣当一声，这在白天无人在意的声响到了晚上被无限放大，摊主咳嗽一声，又是无限的扩大的涟漪。

等我真正理解了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即便是一开始，他也只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我的离婚，而不是主动提出要跟我离婚，现在他说要离婚，很难说他是不是做出了什么壮士断腕的决定。

同样的深夜，同样的话题，只是提出的人变了一个，想来竟然有些凉意的幽默，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自然不是我提，便是他提了。

我道：“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他道：“这样最安全。”他看着我的眼睛道：“你最安全。”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要这样的安全，我想我们都安全，再说革命者不应该是无私的吗？

张起灵淡淡道：“可我是自私的。”

可我是自私的，短短六个字，我的眼泪便从眼眶之中滚落了下来，我轻声道：“你这样把我推出去，我也不会觉得半分开心，我心里只会一直惦记着你，这样的余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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