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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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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

-----正文-----

>两面宿傩×虎杖悠仁only,温和法训狗文学。

>本体宿,有里梅出场。清水,很啰嗦很甜腻,背景不明,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篇。

>灵感来源于 沈从文《喽啰》

【我是用抱一个妻的章法去抱他才应如此的。】

——

里梅向来明了他所想的,伏在阶下待到风雪又起,这才在零碎的窸窣声中开口:“您……”

宿傩一敲烟杆,烟灰在铜制品碰撞的间隙里落下来,脆脆地响、闪着光,里梅就闭上嘴,依他的命令去寻那棵冬日里结了红果的树。

————【朦朦】————

他远远瞅着那小鬼在树下站了许久,但昨夜的雪到现在也没有停,足有半人高,这人裹着布条的那条腿被一层雪覆着,肯定湿透了。于是两面宿傩站起来,簌簌的冰凉根本落不到他身上,全都化作雾气散开。里梅要跟,他微微侧头,僧人的身形就停在飘絮中,同雾一样渐渐淡成透明。诅咒之王两臂裸露在外,另外两臂揣在衣襟里,衣袍是白色,翩飞间倒也像铺天盖地的雪。

这场雪蒙住虎杖悠仁的眼睛,红木的拐杖落在地上,即刻陷入厚而空洞的雪堆,不见了。少年下意识地战栗,几乎站不住脚,伸手要去扶那树干——满是疙瘩的老树上还挂着冰凌——宿傩捏住他的肩膀,跟照顾小猫似的轻轻把人往后带。

温热的拇指贴着冰凉的侧脸,也不知道是宿傩先碰了碰那块软肉,还是虎杖先蹭了蹭火焰收敛后的余温。皮肤相触,磨蹭的力道很轻,给人以柔软的错觉,人类的颤抖有所缓和,犹豫地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捏住遮挡视线的和服袖摆。

他们之间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比如宿傩控制好力道捏了一下掌心里尚且稚嫩的肩膀,比如虎杖平复呼吸、放松地向后靠进暖融融的怀抱,布料摩擦的声音和落雪化到一处。诅咒之王垂眼看了半响,只见虎杖穿得薄、脸色发青,脖子上斑驳的痕迹也是鼓凸起来的深紫色。他原本皱着眉,又很满意地咧嘴笑起来,怀里刚过腰高的少年似有所觉,缩了缩脖子。

宿傩问他在看什么,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虎杖的脸颊,他很少做这样轻巧的动作,几乎没有切实地触碰到皮肤,很痒。虎杖的后背随着他的声音颤了颤,耳朵发软。换做以往,他一定避之不及,顺便给这怪物来上一脚,他知道宿傩此刻大概低着头勾着嘴角,四眼笑眯了两只——每一条信息都说明对方心情很好。

我这边倒是焦头烂额啊……虎杖的手指还是打颤,他试图咬住自己的下唇,那片皮肤结了一层又一层的痂,破破烂烂。风又实在太冷太猖獗,嘴里似乎尝到了锈味,疼痛却迟迟没有来,有些地方的神经早就被折腾坏了。太冷了,一切都能以此为借口,太冷了,这时候向热源靠近没什么不对的。

暂时,虎杖不想破坏这样的氛围,好像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没发生。

他眨了眨眼,小声告诉身后的男人:“这棵树上结了一枚果子。”就好像分享一件隐秘的趣事。

宿傩顺着泛着红色的指尖看过去,果然掉了一部分叶子的树枝之间有一枚盖着积雪的果实、错误地出现在冬天的新生儿,红艳艳的很醒目,但是不站在树下的话不容易看到。

“多可贵啊,”他说,“因为它不合时宜,你就想把它摘下来么?”

“我就是要把它摘下来。”虎杖的声音大了些,“我就是想看看。”他一动也不想动,有些倦怠:“别把你的理由强加给我。”

“你真无趣……”宿傩的尾音拉得很长,慢悠悠地跟着雪往下落。他还是两臂将虎杖搂在怀里,随意摸了一把少年湿漉漉的发顶,眯着眼丈量树枝上的积雪:“几岁了还想着爬树。”这比他平时的挖苦来得轻巧太多,更贴近一句无关紧要的打趣。

气氛很好,虎杖想,气氛很好。 吐息间都是冷的,后背却能清楚地感知到另一具身体的起伏,不知不觉贴得更紧、跟着调整呼吸的频率,慢慢暖起来了。他有点犯困,骤然放松的大脑急着要补上缺失好几天的睡眠,迷迷糊糊觉得有一些雪落在眼帘上,化开了,顺着眼角流下来。

宿傩用拇指把那滴雪水抹了:“不是说要摘果子?”虎杖只觉得他有时候真的能干脆把人烦死,比别的什么折磨都来得难以忍受,又实在乏累,嘟嘟囔囔的声音软乎乎的:“我累了,而且本来就上不去。”他能拖着伤腿走路就已经足够,何况爬树。

唠唠叨叨这么多,故意的吗?

小孩子的心情变得真快。宿傩拨了拨虎杖随意捆起来的长发,就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暖色调的发丝已经到了可以绑成一束的地步,他也忘记了虎杖悠仁的年龄。肌肉线条已经长得很漂亮,面部轮廓倒没有多硬挺——十五岁?或者十六岁?养了有一段时间,依旧是个小鬼——时间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可它足够使捡来的孩子长大,再然后就是死去。

“……干嘛啊……”过高的温度让虎杖清醒过来,酸疼的腰部根本抵抗不了带着热意的掌心,直接软绵绵地塌下去。宿傩顺势两手握着他的腰和膝弯把人往上带,接着用手臂托住虎杖的大腿下方,一只手护住他的后背,变成一个抱半大小孩的姿势。他甚至还颠了颠。

虎杖悠仁在同龄人里绝对算不上矮,宿傩没少过他一口吃的,肌肉结结实实贴着青春期拔得飞快的骨头一起长,自然也算不上轻。他曾去人多的镇子上收拾过几个恶霸,被人称作少年英雄。这年头生得这样魁梧的人很少见,很多瘦小的乡间男人终生佝偻着腰背过活。即便如此,宿傩依旧一只手就能握住他的腰、将他提起来,好比捉住一只奶猫的后颈。

少年的手臂环过诅咒之王的后颈,没有缠绷带的指腹划过纹身。他稍微挪了挪屁股,调整出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目光越过树枝上层层叠叠的冰花,看见干净的阳光:“雪已经停了啊……”

“果子。”宿傩提醒他,“还是说你想爬上去跟它待会儿?”

其实现在伸出手就可以碰到了。虎杖稍微前倾一些,拉开一根枝条,另一只手擦掉红果表面的冰渣,它光滑的表皮水灵灵的,很好看。他握住果子试探性地拉动,极富韧性的树枝跟着被扯出来,一大片冰块稀里哗啦地往下掉。于是虎杖又把它送回去,这才松开手。

“它可能还没熟透。”虎杖跟宿傩解释,另一层原因是他以前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果实,不知道它可不可以食用——不过想要把它摘下来的本意,也只是为了看看而已,熟没熟和能不能吃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仅仅只是突然不想要了。但他不想告诉两面宿傩,否则显得自己好像认同了这人之前的说法似的。

宿傩把虎杖通红的双足握在掌心,看着他发丝间剔透的阳光,视线下移,就是树枝和冰花落在他脸上的阴影,和他有些湿润朦胧的、琥珀一样的眼睛:“那就回去吧。”

虎杖抱着宿傩的脖子,靠在他肩上打盹:“你今天真的很好说话。”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一年下来偶尔会有一两个宿傩很好说话的瞬间,他总是记得清楚。

诅咒之王回以一声模糊的鼻音,捏着虎杖的下巴把他的脸正过来。少年下意识做了个深呼吸,做好被过于大且厚的舌头堵到窒息的准备。但是宿傩的嘴唇只是落在了他的额角,接着温暖的鼻尖蹭了蹭他的,就又把他安置在了适合睡觉的位置。

虎杖又开始脸红,这次不是被冻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双颊发烫:真是莫名其妙。但是才十五岁的人终于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能抱怨似的小声开口:“你是不是又抽了烟。”

“睡你的。”宿傩一出声,虎杖挨着他的半个身子麻了一片。入睡倒是比他想象中更简单,自己过快的心跳和另一人的心跳声渐渐重合到一起,朦朦胧胧地,太阳的温度将他包裹。

雪地上只剩蜿蜒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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