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Snake•Foraple

热门小说推荐

可怜的孩子

[b][i][u][size=20]心理承受能力较低者不建议阅读此章节[/size][/u][/i][/b]

-----正文-----

12.

我真的不是很理解阿芙赫。

都剥去我以“阿芙赫”为姓的权利了,还要在我的后背烙下阿芙赫的家徽。

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惩罚了吧。

流浪的日子给带来很多新奇的体验。比如说,很多精灵并不信奉阿芙赫女神,起码没有像阿芙赫那样虔诚。比如说,现在政局很乱,除却龙族那边安定点,其他地方不是动荡不安就是马上要动荡不安。比如说,如果你像我这样长得细皮嫩肉又英俊潇洒,哪怕你身无分文,也会有小混混认定你是什么贵族,死皮赖脸地纠缠。

“我劝你赶紧把我放下来!你知道我杀死你要几秒吗?啊?三秒!只要三秒钟,我就能把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活生生毒死!哈,怕了吧?只要你把我放下来,我就饶你一命!”

小混混把我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啐了口口水:“呸,穷鬼。”

我咳出一口血水,竭尽全力做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我是穷鬼你也差不多啊。从我身上捞不到一分钱吧?蠢货!”

“爹的!你还有脸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敢过来,我绝对毒死他。

“喂!你们!在做什么呢!”

唉。完蛋。我最讨厌的人来了。

该死的阿芙赫。

前来阻扰的两位我认识,大概是我的什么弟弟,具体是哪个亲戚的儿子我早忘了。他们把小混混赶走后,一言难尽地看着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很长的故事,我懒得讲。”我慢慢地支起身体,倚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浑身上下都痛得要死,大概八级左右。我起码断了一根肋骨。

“你这样……太丢我们的脸了……”

奇妙的阿芙赫。哪怕我已经和他们毫无瓜葛,然而在命运一点都不好笑的巧遇下,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说:“你这样太丢我们的脸了。”

左边的那个——我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就叫他左——拿出一个小钱袋:“真的是的。你起码也要打理一下自己吧。”

我坦然地接下钱袋,阿芙赫总会给我钱袋:“嗯嗯哦哦,一定一定。”

右倒是有几分不满:“不行!你不能就这么给他。看我的!”

右昂着头:“你,你这个叛徒,这笔钱我们可不是免费给你的。你要救人,懂吗?这是我们帮那些可怜人付的医疗费。拿了多少钱,你就要救多少人,明白了吗?”

“啊啊嗯嗯哦哦懂了懂了。”

阿芙赫好像总是以为我喜欢残害生命。我不喜欢。生命是如此的神奇,哪怕它和石子的组成元素一模一样,它却可以不停地雀跃,直至死亡。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可惜,实验需要死亡。为了明白生命与石子为什么不同,我必须牺牲生命。

挺讽刺的。

阿芙赫也好像总以为我讨厌救助别人。其实也不然。我对救人就跟我对杀人一样毫无兴趣。如果为了研究一味草药,我甚至可以免费救人。

左皱皱眉头:“你知道这是谁的领地吗?”

“呃,蒙——蒙什么来着?”

“蒙沃图格。他可是个又蠢又懒的家伙,这里迟早得出事,你赶紧跑吧。如果能去龙族那边,那再好不过,可惜你不懂那边的语言。”

“嗯嗯。”我敷衍着,从身上摸索出一个药丸,吃了下去。

右不快道:“你伤成这样,没经过一点处理就贸然吃药?你有学过医吗!”

“没事,我自己有数。”我懒洋洋地回答。这药可是我的得意作品,治疗能力一等一地强。

只不过吃完之后会透支后面几天的体力罢啦。

左继续道:“去西北方吧。那里会好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从西北方跑出来的?西北方治安确实好点,但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左右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东西,吵得我有些心烦。而我知道,如何完美地结束与阿芙赫的对话。

“你们知道吗?”我突然开口,“前几天,有一位小男孩求,求我救他的妈妈。他说他可以付出一切。我答应了。”

“哦?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

“我将他妈妈治好后,我告诉他,我不要钱,我只需要你配合我进行一项实验。”

“你……”他们开始发觉不对劲了,“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幽幽地叹了口气:“一点点阿拉比亚草汁和耶斯莫拉花。真可惜,我本以为不会死的。”

“你……!”右几乎暴跳如雷,勉强将我拎起来,“他只是个走投无路的孩子!天!我的阿芙赫女神啊!你怎么可以……!”

我轻笑一声:“他自己说的,什么都可以。又不是我强迫他……”

右直接往我脸上打了一拳。

我很意外。阿芙赫居然动手了。不错,有进步。

“好了好了,别气了”左打着圆场,鄙夷地看着我,“跟这种家伙没话讲!亏我们还一番好心。走吧走吧。”

第二次。我今天第二次被人丢在地上,我几乎一张嘴就能吃到一口尘灰。

我发誓,在右走之前,他肯定对啐我一口水跃跃欲试。

“那个……先生,您没事吧?”那个男孩在所有人走后,才怯怯地探出头。

“死不了,把我扶起来。”

男孩应声做了:“先生,那些人是谁啊?穿得这么体面,肯定是哪里的贵族吧?先生认识他们吗?”

“他们?哦,一些蠢货,别理他们。”

“可是他们给您钱啊。”

“所以他们更蠢了。”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从钱袋中掏出几个硬币,“拿去,给你妈妈买点能吃的。你妈妈的病光吃药可不行,起码要养一下。”

男孩两眼发光:“谢谢先生!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别恶心我了。对了,感觉怎么样?”

男孩——我想起我给他取的名字了,试验品。至于他本名是什么,他应该有告诉过我,不过我懒得记——腼腆地笑笑:“妈妈说她感觉越来越好了!她昨天甚至说想再吃一碗饭……”

“没问你妈!你妈妈肯定能好。”我关心他妈妈做什么?“我问你感觉怎么样。”

“啊,哦,抱歉抱歉。”试验品磕磕绊绊地说了一些症状。

阿芙赫很蠢。但凡他们学过《互补相冲:草药的奥妙》,就会知道那种搭配一定会致死。我不可能会把致死的药给精灵吃,这很浪费。像这种药可能会致死的药,我向来是小白鼠先试试,再调整剂量放在精灵上,试验不致死的最高剂量。

记录下来之后,我问:“对了,前几天交代你做的事,你做好了没有?”

试验品面露难色:“做是做好了……可是……”

他终于鼓足勇气:“先生,您不必如此。虽然说,大家都说我们的领主是个混账,但也有人说他的儿子是个慈爱的君主,只要我们把现在的领主熬死,我们就能迎来美好的未来了!您不必像这样,向那些恶霸低头!他们可都是些无可救药的坏人!”

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让他找一下当地的地头蛇而已,怎么蹦出怎么多莫名其妙的话。我才不关心什么狗屁领主呢。

更何况,什么叫“无可救药的坏人”?拜托,没有比我更烂的人了。

“让你找你就找,别那么多废话。找到了就行。把位置给我,我跟他们有件事情要谈。哦,对了,我不用你了。实验结束了。你不会有事的。”

在得知位置之后,我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恢复得不错。

希望这次我的待遇能好一点。

13.

“要我说几次?不能随便殴打试验品!”我讨厌一遍又一遍地教导这些门外汉。他们总喜欢狗仗人势,摆出一副了不得的模样。明明他们就是备用实验品。

“先生,”这个打手瓮声瓮气地说,“他的实验已经完成了。他的脚已经完全坏了。”

“那又如何?脚坏了,不是还有手吗?不要浪费材料,这点很难懂吗?”

我真的不理解这群蠢货在想什么。如果这个精灵没死,那么哪怕他的脚坏了,他的手依然进行着美妙的血液循环,那么他依旧可以继续使用。但是如果他死了,他的手就只是一块毫无意义的肉,跟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就这么一个道理,他们居然不懂,老是想着法子刁难这些试验品。拜托,要是这样影响了我的实验,我该找谁说?

打手阴下脸,把手上的试验品丢在地上:“屁事真多。”

“你最好对我尊敬点。我是你上司。”

“哈?不知从哪跑出来的骗子,还好意思说你是我上司?你知道不知道我待得可比你久!”

我同情他的无知。浅蓝发,银色眸,阿芙赫家族的外表特征已经足够明显了。事实上只要有点脑子的精灵都知道我来自阿芙赫家族,他们如果打听打听还能知道我的原名。毕竟,背叛阿芙赫家族的只有一个。

“哦?待得比我久,到头来还要被我骑一头——这是不是说明你是个废物?”

打手俯视着我——我还没到他肩膀——揪住我的衣领:“真当我不敢把你怎样,是吧?好啊,让我们看看,谁才是废物。”

“行啊。我告诉你哦,只有你敢碰我,我就把这个摔在地上。”我抬了抬手中的药剂,“你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对吧?蠢货。这是毒药,接触空气立马挥发,你只要吸入一点点,你就死定了,只用一分钟哦。不仅如此,死前你会大小便‌‍失‎‎‍‌禁‎‍‎‌‍,还会出现幻觉,向我磕头求饶叫爸爸。”

“当然啦,我也会死。可是我告诉你哦,我年轻时吃了不少药,早就有抗药性了。我会美美地欣赏完你们的丑态,最后去死。”

看着打手青筋爆满的脸,我挤出最后一句:“你可能觉得不值得。但是要我说,死一死换你们的哭天喊地,那可真他爹爽。”

打手有没有相信我不知道,反正有人信了,连忙上来打圆场,逼得打手向我道歉。

有人打断了我们的闹剧。

“嗯,Snake•Foraple,”念到这里,来人笑了一声,“Foraple医生在吗?”

“不是医生,”我应了一声,“是科学家。”

来人笑嘻嘻地回几声“好的好的知道了”,又自以为幽默地补充:“我猜您肯定很喜欢吃苹果。”

“不,抱歉。苹果是我最讨厌的水果。”

真是烦人。我明明已经把一个“p”给去掉了,依然有精灵热衷于把它解读为“for apple”。

虽然它本意就是如此。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后悔我当时的年少轻狂,脑子一热就给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以至于后来,每当有人看见这个名字,都默认它是假名——毕竟都是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取个假名很正常。

但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真名,要跟着我一生的那种。虽然最近几十年我把“Forapple”改成了“Foraple”。

还有那个“Snake”。我遇到过好几个与我同名的精灵。有一次一个精灵特别热情,洋洋洒洒了一大推:“蛇!暗夜的爬行者,灵活的刺客!伙计,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就是为了向它致敬!相信有一天,我肯定会跟它一样,成为这邪恶世界的黑!暗!帝!王!嘿,伙计,你又是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

“因为我爱吃蛇。”

虽然这是句谎话,但是看那个脑子大概有病的精灵吃瘪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所以,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件好事。我们的老大肯定你的实力,打算再给你些机会。”

哦,怎么?知道我还可以被压榨连忙跑过来加任务啦?拜托,我手上已经有两项研究了,你个猪头还不满意?以后这么安排我又忙不过来,又巴巴地过来问“斯内克,为什么你的研究毫无进展呢”,你猜为什么?

“啊,真是我的荣幸啊呵呵。”

“是吧?我也为你感到荣幸。来吧,朋友,我带你去看看新的试验品。”

“不能放这里吗?”

“哦,不行。这一批比较特殊。”

一路上,这人聊了半天的八卦。我敢打赌,我的名字也会成为他的笑料:“嘿,你们相信吗?我今天遇到一个精灵,他的姓是‘为了苹果’,哈哈!”

“您听说了吗?蒙沃图格的儿子马上要来这里了。”

“不好意思,我不关心政治。”

“这可与政治无关!您应该没听说过这个小蒙沃图格吧?听说,他与他父亲狼狈为奸,每天帮他父亲干些有的没的,又一事无成,天天被老蒙沃图格嫌弃。一个废物嫌弃另一个废物,这可真是笑话。”

“哈哈,好笑。”

“然后呢,这个老蒙沃图格不知脑子发了什么疯,把西南一带交给了他儿子。那可是西南一带!多乱您也是知道的。那傻儿子还笑嘻嘻地去了。结果怎么样?西南一带直接独立了!这把老蒙沃图格气得够呛。不过要我说,这现在这局势,迟早得乱。但是老蒙沃图格可不管,直接把他儿子发配到这边来了。”

“呵呵,有趣。”

“而且啊,这个小蒙沃图格,听见过的人说,啧啧,长得就一副小白脸样。之前啊,西南那里有个地头蛇,满身纹身——哦,和您身上的肯定不是一种类型。”

我懒得和他解释我身上的纹身怎么来的。

“然后这个地头蛇啊,据说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小白脸,直接把一箱子的钱撒在他身上,说只要那个小蒙沃图格同意给他操一晚上,这钱全是他的了。”

“嗯嗯,要到了吗?”

“诶,别急啊。你猜猜那蒙沃图格怎么回答的?他竟然还笑嘻嘻地说什么‘先生我敬佩您大胆求爱的勇气,但这不合礼节,恕我不能答应’,笑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软弱的男人啊。”

“对对,好了吗?”

“别急别急,马上到了。”

他把我领到了一个有些狭小的房间。我疑心这个房间应该挤不下足够多的成年精灵。当他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是孩子。像流浪狗一样挤在肮脏的笼子里,惊恐地看着我们的,孩子。

“如果是毒药,只要成年的就够了。老弱病残没有实验的意义,只会浪费药材。”

“这批不一样,”他笑嘻嘻地回答,“老大想要一些听话、实力超群的打手。听话的家伙得从小养起。至于实力超群——这得就看我们的大科学家小苹果啦。”

“怎么了?难道你和那小蒙沃图格一样没用?可是啊,小苹果,听我一声劝,小蒙沃图格能活着从西南回来,那是因为再怎么样,他也姓蒙沃图格。你姓什么呢,小苹果?难不成指望阿芙赫吗?”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你不知道这种类型的试验品不能放一起养吗?后期会出现受不了药效互相撕咬的现象,一个晚上能死一半。到时候出了事情,谁负责?”

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好,我会跟老大申请的。希望你没有说错,大科学家。”

在完成一些相关事物的交代后,他哼着小曲,终于滚出了我的视线。

“先生,是您吗?”

我愣住了。

是那个试验品。

他挤在一堆同样肮脏的孩子中间,尽力探出头来:“真的是您吗,先生!真是太好了。我……先生……嗯……”

这个时候了,他还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您能把我救出去吗?”

我沉默了片刻,叫了一个喽啰:“他,对,就是他。把他带出来。”

我走得很快,那个试验品跟不上,被喽啰拖了一路。他大气不敢出一声,硬忍着痛,大概怕我改变主意。

呵,改变主意。

“对,就是这里。丢进去。你可以滚了。把门关上。”

我点了一只烟,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

我很少抽烟。它有成瘾性,而且有害健康。如果是为了提神,我更喜欢咖啡。但有些时候,烟是咖啡无法替代。

比如现在。

他大概真的以为我会带他出去。在被重新丢回一个笼子里时,他是困惑的。但是他又不敢问,只是期待地看着我。在与我冰冷的目光对视几秒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如此,才期期艾艾地问道:“先、先生?”

我吸了一口烟:“求我。”

“先生?”

“听不懂人话吗?求我。”

他愣了一下,才慢慢地开口,起先带着几分犹豫与疑惑,后面越说越快:“先生,您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如果没有您,我和妈妈早死了!先生,求求您,放了我吧。”

“先生,我向您发誓,如果您救了我,那我的全部——我的生命,我的财产,全部属于您。您不是想做实验吗?用我吧。我不会闹的。只要您肯放了我。求您了,妈妈不能没有我。”

“先生,求求您了。我会为您做牛做马。您可以打我骂我,只要您乐意。求您救救我吧。只用这一次。我发誓,只用这一次。哪怕以后我再被抓进来,我也不求您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态继续下去的。这漫长的几分钟内,我只是不断地吸烟呼气,只是在冷冷地看着他。我其实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更准确地说,我听清楚了,但我没有试着去理解。我大概能感觉到他越说越激动,不停地在刮搜他匮乏的词汇来赞美我、哀求我。

而我只是把烟递到嘴边,吸,呼,然后冷漠地看着他,仿佛笼中空无一人。

最后,烟吸完了。

我将烟蒂丢在地上,用力碾了碾。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东西变了,安静下来。

我沉默地向笼子走去。房间里一时间只有我走路时的声音。

他跪在地上,昂着头急切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我还姓阿芙赫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在阿芙赫女神像下祈祷。我那个时候的神情,大概和他现在一样虔诚。

随即,我踩碎了它。

我踹得猝不及防,他甚至没反应过来便摔在了地上。

“就这啊?”

我踹了一脚又一脚,整个人贴在笼子上,震得笼子作响:“没了?就这样?你不会以为说几句我便会放过你吧?”

我已经无法控制我自己。我踹得越来越用力,疯狂地在他身上寻找落脚点:“搞清楚没有啊你!我是这个研究团队的老大!放不放你就他爹一句话!你就这啊?”

“就这么几句话,我凭什么放你出去啊!继续啊,说啊,我让你停了吗!”

我声嘶力竭地吼完几句,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靠在笼子上。他没有继续,只是躺在地上不停地呜咽,恐惧地看着我。

我大口喘着气,自高而下俯视着他:“你的妈妈,之前得的是性|病,对吧?”

“什……”

“是女 / 支/女的常见病呢。你那早该病死的妈妈,是个下贱的女 / 支/女,对吧?”

“你怎么可以……!妈妈只是……”

我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女 / 支/女就是女 / 支/女还跟我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像你妈妈这种贱货治好了也根本没用吧?反正她还会被那些发情的狗上,还是会得病。还不是得这样死掉,别浪费我药。”

“我说你怎么这么可怜啊,连个爸爸都没有。原来是爸爸太多反而不知道是哪个啊。”

“你……!你给我下地狱啊!”

“喂,我说,要不我也去试一把吧?”我顺着铁杆慢慢往下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鄙夷的笑容,“这样子我也算是你的爸爸了吧?说不定这样我一心痛你,就把你给放了呢。”

他的双眼饱含仇恨,化作泪水流到我的手上。

我突然敛了笑意:“骗你的。”

我随意地将他丢在地上,站起来藐视他,轻飘飘地放下一句:“像你妈妈那种骚货,我看一眼就嫌脏。”

然后,他炸开了。

我无法用其他词形容。他就是炸开了。情感,言语,以及我不知晓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达到巅峰,随即爆发。

他疯狂地咒骂我。比赞美我真诚,比哀求我热烈。

而我,而我。我几乎是瘫倒在他碰不到的地方,放声大笑。

太对了太对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终于,终于……!

“你猪狗不如!你他爹活该下地狱!”

很好,很好!操他爹的阿芙赫连骂人都不会!他们翻来覆去就只是这么几个词汇!终于,终于……!

孩子,再骂几句吧……求求你,骂吧……不准停,我没有让你停……你要是敢停我就在你面前杀了你妈妈……求你了,孩子,就这么一直下去吧!

我笑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是癫狂地笑着,笑着,直至他声嘶力竭。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对付我了,哪怕只是无用的咒骂。他只能用他那双眼睛仇视着我。

啊啊,就是这样……恨我吧,求你了……太美妙了……哪怕死了也要恨着我……

我喘着气,挣扎着起身。我浑身上下没有什么力气,几乎是一点一点爬向这个笼子。

在我终于接触到笼子的一瞬间,他猛地跃起,紧紧掐住我的脖子,仿佛回光返照。

我克制不住,再一次笑出声。我的手抖个不停,慢慢地上移,爱抚着他那双将要掐死我的双手。

好孩子……好孩子……

我突然爆起,将针管插入了他的脖子:“庆幸吧,三秒钟。”

他浑身抽搐,控制不住地下坠。

而我,也花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同他一起,重重摔在地上。

我和他的双眼对视。我看着他的双眼在三秒钟内失去了生命的光泽。三秒钟前,他的眼里是化不开的仇恨;三秒钟后,他的眼里是和死亡一样长久的仇恨。

连死亡都无法消除的恨。和死亡一样真实的恨。

太棒了。

我想抽一只烟,但只能疲惫地闭上双眼。

14.

“我的大科学家,怎么回事呢?一个孩子死了,这可不人道啊。”

“哦,这个,”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一不小心玩太过了。”

他愣了一下,又该死地笑起来:“哦!原来如此!您可比您看起来狂野!不过啊,这是老大的东西,你要是想玩,可以让下面的人找找。老大的东西,你可碰不得。”

“哦,刚好。我还真有个人想找找。那个孩子的母亲。”

“哦?”

“那个孩子长得很合我心意。去他妈妈那看看有没有差不多的。如果没有,把她妈妈抓过来再生一个看看。”

他不屑地笑了一声:“我该夸您专情吗?不过,我可是老大的人,你知道的吧?”

“我自然清楚。”我笑了笑,将一个小东西轻轻放在桌上,“我怎么敢随意使唤您呢?”

他接了过去,心满意足地打量:“等我几天,小苹果。”

15.

他说母亲死了。

“……怎么死的?”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病死的吧?谁知道呢。反正死在自己的屋里。”

“……哦,这样。”我顿了一下,继续自己的实验,“埋了吧。钱我出。给她一个最体面的葬礼。”

-----

斯内克故意这么说、刺激对方的。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