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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芙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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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得透,清楚唯有死亡避无可避。

-----正文-----

牧鱼的行李还存在机场那儿,他来得仓促,这会儿才想起来忘了拿,见时间不早,也没想现在跑过去,杵在餐馆门口吹了会儿风,慢吞吞地朝外走,迎面撞上一人。岑兰别等了他半天,等得气都没了,见人撞得眼神发懵,吞下了要问的话,领着他上车。

“我之前给你发了个邮件。”牧鱼说,“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岑兰别打着方向盘,“你都辞职了,怎么拿到的?”

“罗浮春说我只是出差,反倒帮了我的忙。”

岑兰别还是没忍住:“你去见他了?”

牧鱼阖上眼:“嗯。”

“你喝酒了。”岑兰别气得头疼,“跟老情人见面,就是要喝点酒助兴,是吧?”

牧鱼没说话,像是睡着了。岑兰别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火没处撒,只能折磨手里的方向盘,摁得用力,对着前面乌龟爬似的车按了喇叭。牧鱼被惊醒,睁开了眼,瞳孔微微失神。岑兰别从后视镜里看见,又后悔制造噪音了。

“岑兰别。”牧鱼没头没尾地说,“我没有背叛你。”

前面那车跟他对着干一样,故意开得很慢,岑兰别一个没注意,差点跟人追尾,他踩了刹车,想扭头看牧鱼,抬头看见前方的监控探头,生生克制住,放缓了语气:“我知道。”

牧鱼就又不说话了,一直到回到岑兰别的住所,牧鱼都安安静静,岑兰别觉得奇怪,解了安全带下去,侧身挡住灌进去的冷风,看牧鱼神色正常,唯独耳根很红,疑惑道:“紊乱?”

“不是。”牧鱼迟缓地摇了摇头,“因为喝了酒。”

“你不是挺能喝么,跟罗浮春是喝了多少。”岑兰别阴阳怪气一句,伸手扶他。牧鱼眨了下眼,反扣住他的手,将他拉了下来。

他的眼睛很亮,浸着水光似的,专注地看过来时,让岑兰别难以自制地心动。他想要别开脸,听见牧鱼说:“只有一杯。”

“那你……”岑兰别皱起眉,“酒有问题?”

过了两秒,牧鱼点了下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嗯。”

“罗浮春……”岑兰别磨了下牙,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他倒是肯放你出来。”

牧鱼只是反应变慢,神智却还清明,岑兰别见状想把他拉起来,谁想对方不配合,反过来拽他,将他扑拽着进了车厢,岑兰别差点摔上中控台。他缓了缓,想问牧鱼怎么了,一扭头便感觉后颈贴上了湿热的唇,正在轻轻地蹭。

岑兰别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受,先是气,过了会儿无奈得想笑,把手上的隔离贴摘了,放出信息素来,膝盖顶进去,跪在座椅上,好笑道:“牧鱼,你他妈是不是就是喜欢我的信息素啊?”

“嗯。”牧鱼坦然地承认了,紧接着觉得不太对,张嘴要纠正岑兰别的说法,被卡着下巴堵住唇。舌尖顶开牙齿闯进来,在他口腔里一股脑地掠夺着,他的上颚被舔弄得发麻,“唔唔”地咕哝,水声在狭小的空间中放大,像立体环绕音般包裹住他,叫他臊得脸热,膝盖下意识地合拢,碰到岑兰别裆部鼓胀的一团。

他微愣,唇舌被放开,岑兰别抹了下他的嘴唇,哑声道:“上去。”

“不。”牧鱼止住他扶自己手臂的动作,“就在这里。”

岑兰别盯着他:“没有润滑剂,也没有套。”

“不用。”牧鱼微仰起头,望进他的眼睛,说得一本正经,“你可以让我湿。”

他没注意到话音落下时岑兰别看自己的眼神,因为对方极快地将他抱上后座,顷刻间便倾身压了下来,在他脸上胡乱地吻,一手往下伸,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掐住大腿并紧,将粗涨的性器从腿缝中挤了进去。

‌‍‌龟‍‎‌‎头‍‎不断地从会阴处擦过,和牧鱼的性器撞在一起,柱身被蹭得湿,被酒精麻醉的神经被磨出些隐秘的酸麻感。岑兰别埋下脸,游走的唇舌停在他胸口,含咬在冷空气中微微挺立的乳尖。牧鱼难耐地弓起腰,还惦记着岑兰别说的话,低哼道:“我不是……”

岑兰别将牧鱼抱着顶上车门,手圈着他性器的根部,低头吃了进去,吮吸的力道很重,把牧鱼激得抓着他的头发细颤,嘴里“唔唔”地断了线。他将性器吞得深,‌‍‌龟‍‎‌‎头‍‎直顶到喉咙口,温热的口腔包裹上来,牧鱼一时忘了开了个头的话,轻喘着气:“你吐出来……”

岑兰别一个深喉把他吞到深处,手指在囊袋让抚弄着,牧鱼无意识地往他口腔里顶,腥咸的气息或者岩茶味弥漫开来,柱身上的筋络跳动得愈发明显。岑兰别重重地吮咂了几下,忽然吐出,手心覆上去揉弄,牧鱼抽颤着在他手心里‌‍‎‌射‎‎‍了‎‌‌‎,白稠的液体积了一小片,被他尽数涂抹在‌‎‍‍穴‌‎‎口‍‍‎,往里推进去。

他漫不经心地、不在意似的问:“不是什么?”

“我喜欢……你的信息素。”牧鱼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露着,“是因为……它是你的。”

岑兰别正将三根手指并拢往里揉着,闻言一怔,像一把火星从胸腔往上爆开,他猛地抽出手,勃发的性器抵在‌‎‍‍穴‌‎‎口‍‍‎,缓慢地朝里挤去。

甬道仍是紧紧收缩着的,密密麻麻地裹上来,叫他进退两难,便一面在原地碾磨一边吻牧鱼的颈侧:“牧鱼,你喝醉了说的话算数吗?”

不等牧鱼回答,他往里挤了些,又问:“你天天和罗浮春一块儿参加酒局,他是不是见过很多次你喝酒后的样子?你跟他说过几次这种话?”

牧鱼的眉心微皱,过多的信息量让他没法当即就处理清楚,岑兰别却不愿再等了。他强硬地操开箍上来的穴肉,狠狠地顶撞进去,压过敏感点。不愿接纳的穴肉很快‍‎‌‎‌被‌‍‌‍‎操‌‌‍得软了,又湿又热地朝他展开,撞上臀肉时的啪啪声不断。

“慢……呜、先慢……嗯……”牧鱼愈发地说不清楚话,任由岑兰别将他翻转过来抱在腿上,掰开他的腿,一边揉着‌‎‍‍穴‌‎‎口‍‍‎一边往里操。像是被烘烤过蒸腾而出的烈酒气息,缠绕在他们身边不断变得浓郁,倾压而下。

蹭到后颈处的牙齿让牧鱼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被扣住喉咙往后压,咬着舔舐了少许,继而用力,辛辣气瞬间压过了岩茶味,烈酒变得更辣,刺激得牧鱼眼鼻皆麻,呜咽着软成一片,倒进了岑兰别怀里。

也许是酒精弱化了痛感,这次岑兰别带给他的临时标记竟没那么痛了。短暂的刺痛感后是铺天盖地的麻,顺着后颈朝着其他地方蔓延。岑兰别伏在他的背上,舌尖舔吻耳廓,哄骗道:“牧鱼,醒了再对我说一次。”

岑兰别发了狠,在他‎‌‎后‍‌‎‎‍穴‌‍‌里又深又重地操,手上动作也未曾停歇,指尖快速地揉捏着乳粒,继而微微推开,在他侧腰上游离,忽地向下,握住了牧鱼搭在一边的手,抓着伸向身后,摸上他们交合的地方,低声道:“摸到了吗?你被我操湿了。”

“哈……放开……”牧鱼微张着嘴喘息,头抵在靠背上摇晃,穴里进出的性器次次凶狠地嵌进深处,不给他丝毫休憩的机会,快感过了量,成了无法承受的折磨,他浑身都在发热,意识混沌着哆嗦,没多久便被‍‍‎‌肏‎‎得‌‍‎‌射‎‎‍了‎‌‌‎出来,穴肉跟着收缩,挤压着操进去的性器,岑兰别强行打开推拒着外来物的甬道,毫不怜惜地往里捣弄。

‌‎‍‍穴‌‎‎口‍‍‎被撑得发白,黏了层湿液,在顶灯下泛着泠泠的水光。他低喘着凝着看,掐揉被撞红的臀瓣,看着性器抽出时被揉出来的红肿的内壁,呼吸一滞,复又将性器喂进去。

紧致湿热的穴咬得他喟叹一声,腰肢晃动,慢条斯理地弄,故意吊着牧鱼不给个痛快。牧鱼半阖着眼,蚊子哼似的骂他,又说:“兰别……快点……”

“这么想要我。”岑兰别笑他,又是一个狠操,将牧鱼上半身扶起,抱在了怀里,侧脸亲吻他的脸颊,底下却加快了速度,冲撞出绵密的水声。

“哈、你……嗯……”牧鱼的下身被长时间摩擦得又痛又麻,大腿根痉挛着绷紧,在岑兰别射进来的同时也跟着泄了,流出些几近透明的水来。

岑兰别舔着他的后颈,从根部往‌‍‌龟‍‎‌‎头‍‎抚着,刻意延长他的快感,又在他耳边呢喃:“牧鱼,你爱过罗浮春吗?”

出窍般的意识缓缓归位,牧鱼听得模糊,下意识地摇头。岑兰别满意地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厮磨着吻了吻,半硬的性器仍在缓缓进出,一边勾着他的快感一边问:“你喜欢他的信息素吗?心动过吗?”

他的语气是极轻松的,仿佛只是随口找了个追问的话题,牧鱼却听得清。他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闻言微微掀起眼皮,湿红的眼就这么望过去。岑兰别忽然福至心灵地懂了,逃避似的想捂他的嘴,牧鱼却在这之前就开了口:“兰别,你很在意么?”

“……还好。”岑兰别挪开视线,“上去吧。别说了。”

躺在浓烈的、纠葛在一起的信息素中,牧鱼觉得自己更醉了,醉得一如十七岁时。但他不想吐,也不觉得难受,只是轻飘飘地浮起,被岑兰别这朵云裹了起来。他有些茫然地说:“我不知道。”

他的眉尾轻撇,微微皱起,好像真的在思考岑兰别的问题,想着跟罗浮春的种种。岑兰别不想听了。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岑兰江刺激了。什么二十六年,什么九年,只要以后他跟牧鱼一直待在一起,迟早破了这个记录,管他罗浮春还是夏秋冬,全都滚一边去。

无言片刻,他把牧鱼扶起来,拿了一旁的外套给他披上,还没开口,听见他说:“我对你,好像是……有心动的感觉。”

他诧异,睁大了眼看过去。原来牧鱼想的是他。

不知是醉酒下稀里糊涂地听错了问题,还是真的从头到尾就只想过他,只考虑过是不是对他心动。他的声音是轻的,却振聋发聩般,叫岑兰别心旌摇曳,膨胀得要从胸膛里撞出来才能喘口气。

他仍不满足,得寸进尺地反问:“好像?”

“我以前没接过吻。”牧鱼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你吻我的时候,我很喜欢。”

“你标记我,其实很疼,可是就算代价是疼,我也想要你的味道。”

“你那天……我后来觉得……是我让你生气了。我该反省。”

“我去旅游,遇到很多情侣。我一个人,以为自己不会寂寞,但我还是想到了你。”

“……我是抱着你的衣服。其实,那件衣服变得很普通了,什么都没有,我大概是在抱着自己的想象。”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极慢,一点点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敲在岑兰别心头。他认真地问:“这是心动吗?”

“……蠢死了。”岑兰别抹掉他脸上的汗,语速极快、不好意思似的,“你这是爱我爱得不得了。”

“嗯。”牧鱼顺从地靠在他肩上,喃喃地重复,“我爱你爱得不得了。”

“兰别,我们去定个墓地吧。”他说,“定在一起。”

岑兰别低头吻他,轻声说:“好。”

牧鱼不在乎很多事,“爱你一辈子”这种山盟海誓的话,他可能永远说不出口。

但他看得透,清楚唯有死亡避无可避。

岑兰别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好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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