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夏日清凉的夜晚，灯火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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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章择川被易柏辰的动静闹醒。

易柏辰起身下了趟楼，在章择川快要再次睡着时，又开门进来。

他进来也不睡下，靠在床头不动，章择川不关心他怎么回事，思绪混沌时，易柏辰抬手轻轻摸上了他的头。

章择川彻底睡不着了，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半晌才道：“你在干什么。”

易柏辰收回胳膊：“没事，睡不着，坐会儿，你继续睡。”他仰头，后脑勺抵在床头，鼻头有些薄汗。

半个小时前，他被疼醒，翻来覆去忍不住时，下楼又喝了颗止疼药。

医生说过，这药一天最多喝两颗，两颗之后，再疼也不能喝了。

从出事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手臂恢复治疗由于疼痛难以进行，最开始医生说，疼痛很正常，再等等，一个月后情况会好转。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管他喝哪种止疼药，喝多少，都没有半点作用。

他轻轻闭眼，将右手搭在左臂上——他甚至感受不到手指带来的触感。

第二天一早，易柏辰去医院复查，章择川去公司上班。

岳钟旗吩咐他上午十点时送一份文件到他办公室，章择川整理好后，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没有回应，章择川以为没人，打算直接将文件放进去。

可他一开门，饶是有再好的心态，此时也怔住了。

岳钟旗正把赵志昶抵在墙上亲吻。

他开门进来时，三人瞬间凝固，气氛尴尬到无言以述。

章择川回过神来，将文件放到桌子上，退出去时带上了门。

大概半个时辰后，岳钟旗叫他进来，翻看文件问他问题，章择川一一回答，结束后将要离开时，被岳钟旗叫住了。

他问：“你不好奇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章择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答道：“还好，只是有点惊讶。”

岳钟旗笑道：“没在一起，只是‎‍‌‍‌炮‎‌‌‎友‎‎‌‌。”

章择川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岳钟旗和他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此时只能“嗯”一声算作回应。

岳钟旗突然倾身靠近，看着章择川的眼睛问：“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了你跟易柏辰彻底闹掰，你会跟我走吗？”

章择川楞了下，但也只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岳总，别开玩笑了，你如果真愿意那么做，也不会跟赵志昶搅在一起。”

岳钟旗抱臂浅笑，道：“可惜了。”

章择川没心思猜他可惜什么，朝他轻轻点了个头起身离去。

今天事情比较少，章择川整理好东西后先回家了。

易柏辰还没回来，章择川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厨房炒了些清淡的菜。

大约十点时，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易柏辰。

赵志昶道：“收拾东西，跟我去美国。”

章择川挑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易柏辰的手臂比预估的严重，得做脊髓背根入髓区切开术，这项技术在美国更成熟，他现在已经在机场了”，赵志昶盯着章择川问，“你知道什么是脊髓背根入髓区切开术吗？”

“官方解释是，通过破坏伤害性传入通路的二级神经元，也就是说需要通过切断伤害性传导通路来缓解疼痛，”赵志昶道，“章择川，他不是不疼了，是感觉不到疼了。”

章择川有些吃惊。

赵志昶隐约有些愤怒：“你和他每天都待在一起，难道没发现他手臂一直疼吗？他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么？”

章择川语气有些冷：“所以呢？你冲我发什么火，是我害他这样的吗？”

赵志昶声音大了起来：“不是你吗？要不是你找人……”

“那人知道找他的人是我吗？”章择川打断他，“他自己被人盯上了却没有在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那人是因为我盯上他的，我又是因为什么要去找那人呢？这一系列的事情是因谁而起，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理论吗？”

赵志昶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片刻才道：“我真不明白他看上你什么了。”

“是吗？”章择川转身上楼，微微侧头道，“我也不明白岳钟旗看上你什么了。”

赵志昶低头抹了一把脸，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后也跟上了楼，道：“把他电脑带上。”

章择川收拾好东西后，提着行李箱下楼，路过厨房倒掉了还有余温的饭菜。

易柏辰见章择川赶来，对他温柔一笑：“坐。”

——

近三十个小时的机程，落地是已是当地时间14点半。

易柏辰的父母已经提前预约好医生，和章择川他们等候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结束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易母这才有心力对章择川报以一笑：“是择川吧，常听柏辰说起你。”

章择川楞了片刻，起身握手道：“阿姨好。”他微微躬身，和易柏辰的父亲也问了好。

赵志昶不屑地哼笑一声。

易柏辰住院期间，章择川因为不习惯跟易父易母待在一个房子，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倒真像是心系易柏辰而不忍离去的温柔体贴的爱人，两位长辈对他愈加喜欢，赵志昶也对他愈加讨厌。

章择川下楼去买午餐，赵志昶坐在易柏辰旁边跟他抱怨，却得到易柏辰一句：“他装也好，装我也喜欢。”

赵志昶简直无语。

门外传来敲门声，赵志昶以为是章择川，刚想回头讥讽一句，却看到了手捧鲜花的岳钟旗。

他瞬间皱眉，站起来道：“你来干什么？”

岳钟旗径直将鲜花放到易柏辰床头，勾着嘴角扫视赵志昶一圈：“作为商业伙伴，我来看看易总不行吗？”

赵志昶道：“好好说话。”

“你拐走了我的员工，自己也跑了，现在易总已经没事了吧，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来逮你回去。”

易柏辰看着他们：“你两怎么回事？”

岳钟旗偏头，对易柏辰眨了一下眼睛：“私人感情问题，出去解决一下。”

直到他两离开，章择川才从拐角里出来，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

易柏辰边拆筷子边问他：“择川，如果我现在把你肩膀里的追踪器取出来，你会离开我吗？”

章择川咽下口里的饭，淡声道：“你知道的。”

易柏辰笑着啧了一声：“也是。”

赵志昶的私人感情问题解决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进来时脸色不太好。

易柏辰问：“你两怎么回事？”

赵志昶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怎么回事，他有病。”

易柏辰沉默片刻道：“赵志昶，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是喜欢女人的吧？”

“我也没说喜欢他，稀里糊涂打过一炮，没什么感情”，赵志昶道，“你胳膊怎么样？”

易柏辰看了他片刻，才答：“以后都不会疼了，这挺好。”

“你他妈……”，赵志昶恨铁不成钢，“你这是残废了。”

他接着问：“还有什么后遗症吗？”

易柏辰道：“除了小臂几乎没有知觉，都挺好。”

病房陷入一片沉默。

回国的机票订在下月初五，易柏辰用好的那条胳膊拖着行李箱，左手十分自觉地牵章择川的手。

此时正是夏日清凉的夜晚，灯火万家，易柏辰叫了车，带章择川走在机场的出口，一直走到尽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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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那他两就……就这啦？

我：嗯，一辈子追妻火葬场

朋友：那他两以后还会不会……（挤眉弄眼）

我（秒懂）（肯定）：那必须的！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嘛！

朋友（猥琐的笑bushi）：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