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还未消融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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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还未消融的雪地里,一个披着一层薄雪的身影在慢慢地向鹭国边界线移动。
刘空趴在栗国与鹭国的边境交界处,看着面前拦起的高耸电铁网,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今晚过不去鹭国,那么明天栗国的大街上都会张贴着他的通缉画像。
毕竟他从小被卖入的工厂经营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产业,漂亮的被要求接客,丑的则被安排去做能累死人的苦力活。因为他长年留着遮住大半个脸的头发,还有着一具干瘪瘦弱的身体,自然被安排去做苦力活了,而昨天因为一个工友犯了小错误延误了单子交货时间,全工厂的人都被连坐,一人打了十鞭子,又因为犯错的工友和刘空一个宿舍,刘空又被多打了十鞭子,他被打得太狠了,感觉再多受上几鞭子,他真的会一命呜呼在那个该死的工厂里面,所以他拼死逃了出来。
现在阻碍他过鹭国的不仅有高高的电铁网,还有对面驻守着的狙击手士兵,刘空挪了挪身体,来到一颗石头旁坐起身来,这个石头还挺大,勉强能遮住刘空瘦小的身体。
他需要等待到晚上,等到一个神秘人出现。
他听工厂里面的人说过,每天晚上都会有神秘的一个人出现在栗国和鹭国的边界线,收取一定数额的贝多之后,可以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过鹭国那边去。
鹭国比栗国富饶得多,所以规则秩序也比栗国稳定,如果能去到鹭国,刘空黑暗的一生能因此改变也不一定。
夜幕很快降临,刘空干瘪的肚子因为两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抗议地叫了好几声,在稀有人烟的地显得尤为突兀,刘空握拳锤了几下肚子,肚子虽然不叫了,但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刘空蜷缩着身体侧卧在石头旁边,痛苦地捂着肚子,额头凝着冷汗。
那个该死的神秘人再不出现,他也许今晚就要在这个石头旁边冷死或者饿死了。
黑夜野田,偶有虫鸣。
忽然一股重力踢中了刘空的脑袋,踢得他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然后被人抓住领子提了起来,悬空和未知的恐惧让刘空软了手脚,他想要抬起眼去看来人是谁,但被鞭子抽中而高高肿起的眼皮遮挡了视线。
看不见来人是谁,有可能是工厂的追兵,有可能是游走在边界线的窃匪,也有可能是那个神秘人。
那个人伸出了粗粝的手,拨开刘空遮住脸的头发,捏了捏刘空柔软的脸,“是你要过去吗?”
刘空被那只粗粝有力的手捏到了鞭伤处,吃痛地“嘶”了一声,颤着声调,“……嗯。”看来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秘人了。
“一百贝多呢?”神秘人松开刘空的领子,把他放下来后,推了下刘空缩着的肩膀,摊手要钱。
听到要一百贝多,刘空瞬间就急了,伸着脸凑到神秘人的面前,“什……什么!不是三十贝多吗?”
神秘人看着凑近他的刘空,脸上横着一条鲜红的鞭痕,左眼眼皮高高肿起,突然就笑出了声,反问道,“谁跟你说的?”
刘空被神秘人突然的笑吓了一跳,低下头小声嗫嚅,“工友说的。”
“工友?”神秘人想到了什么,“你从那里逃出来的?”
刘空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因为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秘人是敌是友,但神秘人探寻的眼神愈发炽烈,大有不说出来就迈腿就走的趋势,刘空只好点了点头,“……嗯、嗯。”
“啊……”神秘人了然地“啊”了一声,“那你给我操操,就免了那一百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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