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二千块钱还搞不定的?
想想乌力奇真的有些过分了。
可是坐下来一想。
小不忍则乱大谋。
拿出五千块钱算了。
于是马老大带着聘金。
捎带两瓶上好的五粮液再次造访。
乌力奇见马家这一回还有点诚意。
就勉强地和他寒暄两句。
及至小马拿出五千大洋。
老头脸色一变道:
“你还是找别家吧!
二牛,给我送客。”
没等马老大起身。
老头自己先起身走了。
虽说马老大一向脾气很好。
可一见乌力奇前恭后倨的态度。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快。
便大声说道:“死了张屠夫。
还要吃带毛猪?”
说罢便摔门而出。
此言一出。
气的乌力奇当场就发飙了。
把手边一个贵重的。
元青花瓷杯掼个粉碎!
马老大一回到家。
就有些后悔了。
姐姐也抱怨。
舅舅也说他不冷静:就是请不动阴阳师。
也不该把话说死。
惹他动怒;一旦他挟恨报复。
何人能抵挡得住!
现今只能在别家找人了。
可接连找了好几家堪舆机构。
人家一听说是乌力奇小区的。
都不约而同地婉言拒绝了。
乌老头踏马的这是手眼通天啊!
马老大在之前。
压根儿就没想到此事的严重性。
现在知道了。
却已晚了!
后来几经辗转。
马老大拜见了本片儿区混黑道的大哥。
花重金去央求人去说合此事。
不料。
黑道大哥带着一万聘金。
欢欢喜喜进了乌家门。
还没怎么开口。
就被暴跳如雷的阴阳师赶了出来!
看黑道大哥灰头土脸地。
走出乌家门转告马家人。
道:“乌马两家结怨很深。
已不是钱的事情可以调和!
三日前。
原本靠钱可以解决的事情。
现在已晚矣!不是咱不救。
而是错过了时机。
没办法挽救。
只好在明天子时等着看尸变喽!”
听了黑道大哥的话。
全家心如死灰。
虽不再互相埋怨。
却依旧焦虑万分。
“几乎忘了大事!”
马老大突然一拍大腿道。
“怎么就忘了他了?”
“谁?”
“小岳先生!”
臭七月。
烂八月!
眼看已经到了货物最难储存的季节。
但是老马头的尸骸。
尽管脸上尸斑遍布。
依然得不到妥善安置。
还在棺椁里躺着等待腐烂、发臭、尸变。
一对儿女心整日茶饭不思。
脾气焦躁。
每每因一件小事都会惹得他们暴跳如雷!
众人见此情形。
心下顿感凄凉。
便纷纷主动请缨。
要去阴阳师家好言相劝。
先让老马头入土为安。
可没过多久。
去的人就回来了。
说见着他徒弟了。
让徒弟转告我们:子时尸变不可逆转。
大家回避为好!
其实马老大家舅舅。
也不喜欢乌力奇其人。
就算请他来。
也是忍气吞声被迫行为。
并不是真心想请!
忽地听大外甥说。
有另外一个阴阳师能制衡乌力奇。
不由得转忧为喜。
表示再礼贤下士也要把他请来。
出门只不到半个时辰。
马老大便带回来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鄙人。
我还带着一人。
也不是别人。
正是阿蓝哥。
几个亲戚见我和阿蓝哥一起进来。
都无一例外地越过我。
抢先和长相威武、霸气侧漏的阿蓝哥握手。
几乎把我晾在了一边。
马老大见状。
尴尬地笑了笑。
向众人解释我才是贺阴阳师。
众人一看。
传说中的贺阴阳师原来是个毛头小子。
心里就忍不住有些打鼓。
但还是忍了。
我和阿蓝哥一字不落地。
聆听众人七嘴八舌的演说。
一直到听乌力奇威胁说。
明晚有尸变才陡然一惊!
“棺椁在那?”我和阿蓝哥同时脸色一变。
异口同声地说道:“带我们去看看!”
于是在马老大带领下。
一路走进灵棚。
一进去。
阿蓝哥便将照妖镜对准死尸面庞。
然后快速地注入灵气。
开始搜寻起尸怪来。
可绕着棺椁走了左三圈。
又右三圈。
丝毫不见有任何差池。
阿蓝哥正准备检查第二遍时。
被我叫住了。
道:“老爷子是寿终正寝。
是喜寿!另外我的斩阳刀毫无反应。
而且明晚子时也是吉时。
百无禁忌。
绝对不会有尸变的。”
众人一听此言。
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我们到底该信谁的呀。
会不会这个小西世尼功力不深。
看差了?
“说这话人分明是危言耸听”
阿蓝哥扯开大嗓门。
动情地吼道:
“这尸骸如果明晚不僵化倒好。
如果僵化了,非叫操纵老头的那帮孙子死无葬身之地!”
“明日晚上见分晓!”
我也打着哈欠应承道。
老马家兄弟一听。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你们不来。
明日也会见分晓!
我也懒得解释。
因为我也得回去准备一下了。
于是道:
“我们兄弟俩做事。
实为天道。
既然答应帮忙。
您就选择相信我们。
都回去睡觉吧。”
众人一听。
也没多说什么。
当即腾出一间上好的卧室。
让我们休息。
期间还拿出好烟好酒招待我们。
就等得明晚我们旗开得胜。
到了第二日。
天一擦黑。
我和阿蓝哥便再次来到院外灵棚仔细布置。
我让阿蓝哥。
先串上七串五帝钱。
“孔方兄”的穿插位置必须长幼有序。
然后再用毛笔蘸着黑狗血笔走龙蛇。
“刷刷”地写了三道符。
并且对围观的吃瓜群众。
警告道:
“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
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我和我阿蓝至少一个人,
明天会走出灵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话刚说完。
阿蓝哥便在婆姨们的一片叫骂声中。
脱掉衣裤果露全身。
还自顾自地用朱砂涂抹起身子来!
涂抹完毕。
阿蓝哥又踩着我的肩膀。
在高大的天棚顶上按照北斗七星的方式缀起五帝钱来。
等我们忙完了这一切。
回头看时。
原先还热闹非凡的人群。
已经各自回屋并将门窗闭紧。
避祸去了。
我带阿蓝哥一起念了“障目咒”。
躺在宽大的棺木之上。
静等尸变。
可眼看过了午夜十二点。
依然还是没什么动静。
正当我们以为阴阳师是一句玩笑话。
不可能再来报复时。
忽见供桌上的长明灯窜高了不少。
棚外随即飞沙走石。
打在按有玻璃的地方“噼啪”作响。
我一个激灵便从棺材板上。
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