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承担多少的压力,还要将他视作底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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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迷醉一直没有回消息,金泰亨在外面坐到天色昏黑。
“叮叮叮——”
手机屏幕跳动着三个大字:“季迷醉”
接起电话,是文卡的声音:“你在哪呢?”
“我……我在家,怎么了?”
“哦,季喝醉了,你来接她回去吧。”
赶到画廊的时候,季迷醉正靠在沙发上睡着,面前放了一只空杯子和几瓶酒水。
金泰亨将人抱起来,她很轻,纤细的身子没有几分肉。少了平日冷恹的神色,疏离感也淡去。
“慢走不送,哦对了,过段时间有一个派对,记得和季一起来哦。”
文卡笑眯眯的将人送走,看他们渐渐消失在夜幕里,才敛了笑意。
夜晚的普罗旺斯褪去白日的热烈,沉静下来,绵绵的月色清凌凌的落进画廊,照在那副《醉》上。
文卡摩挲着画中的人影,叹了口气。
“文卡,我们是朋友对吧?”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了。”
“不论我和金泰亨是什么关系,都不代表我和你的关系会变,我们一直是朋友,不会退,也不会更进一步。无论你把我当做朋友,或是当做其他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对你的感情止步于朋友之间。”
季迷醉说这话时,目光直直的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确是这样果断到近乎冷漠的人。
文卡知道自己今天太过明显,无论是对金泰亨的挑衅,还是故意不让季迷醉空闲下来去找人。
原本他游刃有余的在朋友与恋人的边界周旋,但一个金泰亨,却让他三番五次的闯进了红线。
“今天的事,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当着金泰亨的面有些话我不好和你说,但是现在,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
“尽管我并不想承认,但金泰亨是我的底线,你别碰他,也不要招惹他。”
那句话刺痛了哪里呢?
也许是耳膜,也许是大脑,也许是心脏。
它们都疼得厉害,让他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提出要喝酒的人是季迷醉,她翻出几瓶度数极高的洋酒,说:“我知道你酒量好,就当陪我喝了,我说话太直,当给你赔罪。喝醉了在你这躺一晚不过分吧?”
“当然,不过这只有沙发,怕你身娇肉贵睡不惯。”他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故作轻松的笑道说。
他到底还是没让季迷醉睡沙发,即使他并不想见到金泰亨。
“任何的感情都是压力……”
“啧……”
所以扛着多大的压力,还愿意将他视作底线呢?
宿醉的头疼让她睡的不太安稳,阳光透过窗帘依然照亮了房间。
她怎么回来了?
季迷醉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正要起身,发现腰被揽的很紧,身后的呼吸声离的很近。
金泰亨从背后环着她,被她的动静吵醒,有点茫然的睁开眼。
“松手。”
天生冷质的声音一下驱散了他朦胧的睡意,金泰亨怔怔的松开手。
“谁让你跟我睡一起了?”
季迷醉冷声,从床上下来,不悦的看他。
“我……”金泰亨不知如何作答,支吾半晌,低头闷闷道,“我就是想挨你近一点。”
习惯了他总是闷着话,突然打个直球她还有点不适应,噎了下,才皱眉留下一句:“下不为例。”
季迷醉转身就走,金泰亨悄悄埋进她躺过的被子里,残留着一点余温和她身上淡淡的体香,他太久没有真切的抱过她了,于是忍不住回味,晨起的反应相当激烈。
最后他只能跑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季迷醉看着他冒着冷气从浴室出来,皱了眉,正要开口,却忽的别过头去没作声了。
分都分了,管他着不着凉呢?
连着好几天没什么安排,季迷醉不是来玩的,只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这些天也仅是偶尔出门看一看薰衣草花海,或是去公园看普罗旺斯特色的风土人情。
金泰亨跟着她,不常说话,只默默为她遮太阳,陪她到处走。
他太安静,反倒让季迷醉有点无所适从了。
今天公园里格外热闹,据说是一年一度的舞会,许多情侣都会在这一天来跳舞聚会。
季迷醉原本是不知道的,但在公园门口被几个小孩子拦住,笑嘻嘻的给她和金泰亨手腕上戴了薰衣草与玫瑰编成的手环,还贴了数字6。
原来是把他们当成参加舞会的情侣了。
季迷醉看着手环,正要摘下还给他们,被金泰亨按住。
“别摘。”他看着她,眼中带着点委屈乞求的意味,“戴着吧,好不好?”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心软不是好预兆,因为防线会一点一点的崩溃,直到彻底坍塌。
可人不能永远理智,至少她偶尔也想跟着情感走。
所以她任由金泰亨牵着她,走进舞池。
也许是为了照顾旅客们,大家没有跳当地特色的舞曲,都跳的是华尔兹。
金泰亨扶着她的腰身,牵着她的手,看着她低敛着眸,没有抗拒的意思,还有点恍惚。
他以为季迷醉会拒绝,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说服她,她却一点没反对。
但她也一直没看他,垂着眼,神色浅淡,没让他捕捉到半分情绪,但即使这样,他也感到满足。
至少他们一起跳舞,像舞池里几十对情侣一样。
舞步伴着音乐最后一个音符收尾,人群却有了异动。
他们在馥郁的薰衣草香中拥抱,接吻。这是庆典的固定节目了,大家都习以为常。这里热烈开放的氛围允许恋人们尽情的相爱。
金泰亨看着季迷醉,在这样的氛围下,不受控制地俯身靠近 。即将贴近那瓣唇时,她却推开他,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
周围小孩子们的喧闹声随着欢乐甜蜜的舞会气氛扬起来,他却仿佛木偶般定在原地,看她浓艳如火的红色裙摆随风摇曳出浅浅的波纹,淹没在人群里。
她一路走到鲜有人至的僻静小道才停下。
心脏跳的她快受不了,在胸腔里震个没完,烦的要命。
她并没有复合的打算,本想借这三个月彻底断干净,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每每都被他所动摇。如果她不跑开,大抵是会放任那个吻落下吧?
其实吻了又能怎样呢?
复合又能怎样呢?
不会怎么样。
但她过不去那个坎,金泰亨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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