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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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缸里睡了一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烧得更厉害了,身体是冷的,内脏却烧的燥人,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金泰亨灌了几片药,脑子还不太清醒,身体已经不自主的缩进被子里深吸了几口熟悉的淡香,浑身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他茫然的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便默默的松开了被子。
都分手了,以后要渐渐习惯没有她的生活。
他将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换下来丢进洗衣机,特意放了好几勺洗衣粉。
晾起来的时候暖融融的阳光裹了满身,他却不觉得舒服。
他坐着发了会呆,直到助理打电话来才起身洗漱。
镜子里的人下巴长出粗糙的胡茬,眼睛布着红血丝,唇色苍白,看起来狼狈而落魄。
幸亏他底子好,胡子刮了之后虽然仍有疲态但足够好看。
他开车去了公司,开了个早会便回到办公室。
一堆文件堆在桌上看不进去,发烧令他难以思考,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难受的厉害,他趴在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醒来已经不在办公室,而是充满了消毒水味的病房。
“金总,您醒了?”助理帮他调整了床板坐起来,“您发烧晕过去了,我就给您送医院来了,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谢谢。”他疲惫的摆了摆手,嗓子火燎火燎的痛,发出来的声音如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
助理给他倒了一杯水,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了嘴。
“有事直接说吧。”
助理支吾一会儿,才说:“季小姐的绯闻对象来找您了,我没敢让他进来,现在在门外等着呢。”
BH的人都知道季迷醉和金泰亨多亲密,这几天田柾国和季迷醉的绯闻闹的沸沸扬扬,金泰亨一天没露面,回来就发烧病倒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让他滚。”金泰亨眼里划过一抹暗色,将杯子放下,“我不想见到他。”
“金总,这你就不厚道了,我哪里惹你了?”田柾国直接推门而入,大喇喇的在床边坐下,对上金泰亨并不友善的眼神,撇撇嘴道,“绯闻又不是我想传的,朴智旻那家伙造谣,我也拦不住啊。”
助理看着俩人气氛不对,默默的退出去了
“你们没有关系,又怎么会被人拍到暧昧不清?”他冷笑一声,记起季迷醉项链上的"JK",心像被撕了个口子,冷风呼呼的往里灌。
田柾国古怪的看他一眼,要不是为了季姐,他才懒得来跟这个死脑筋解释呢。
“你到底哪里看出来我和季姐暧昧不清了?就那一张破照片?我不就帮她拿了个项链,你就为这个跟季姐分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那条项链上刻了你的英文名,你敢说你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句给田柾国说的摸不着头脑了:“我的英文名?那条项链?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金泰亨将那张照片翻出来,放大指给他看:“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刻的JK不是你是谁?”
田柾国盯着愣了好半天,金泰亨以为他终于无话可说了,冷着脸叫他滚,哪知田柾国一拍大腿,怒瞪他,嚷嚷着:“你大爷的金泰亨,你是不是有病啊?季姐是你女朋友,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她?!”
他气的腾的站起来,炸毛的小狮子似的指着他的鼻子一边骂一边来回打转:“你个渣b,你配不上季姐!滚远点吧,他妈的我真是日了狗了跑过来跟你解释!”
“你知不知道,JK是你女朋友的姐姐季可,五年前去世了,这条项链是季可的遗物,两年前被朴智旻弄到手逼季姐跟他在一起,后来分手了,他说弄丢了,上次开业礼,朴智旻把它还回来的。”
他一通炮轰将金泰亨吼的愣住,然而还不解气似的一脚蹬在他病床上,床脚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诶诶诶,你干什么呢?病人需要静养,出去出去,再不走我叫保安了!”查房的护士恰好经过,将炸毛的田柾国给赶出去了。
田柾国骂骂咧咧的走了,金泰亨愣愣的看着手机上季迷醉晕着笑意的脸,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错的多离谱。
“金泰亨,我在你眼里算个屁。”
那天季迷醉咬牙冷声吐出的话重重的砸在心上,也记起自己一字一句的质疑与中伤,在那天凌迟了季迷醉,在今天一刀一刀剜的他溃不成军。
金泰亨一刻都不能再等了,在护士的惊呼声中拔了针,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他拦住大步流星的田柾国,因为头晕眼前黑了一瞬,他勉强撑起力气道:“她在哪?带我去找她。”
田柾国冷哼了声,不耐烦道:“滚滚滚,你就活该单身,别来烦我!”
“田柾国!”他急的吼了声,待田柾国瞪过来,自知有求于人,放低了态度,“拜托,带我去找她。”
最终他还是缠的田柾国没办法,黑着脸将他丢上车,长腿一跨坐上驾驶座,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这一次,要不是看你那病歪歪的样子,我才不带你……”
车子一路飞驰,最终停在一栋几十层的大楼前,他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走进大楼的那一刻收获了很多视线。
田柾国说季迷醉今天在这里谈生意,但没说什么时候谈完,再让他在这等着。
他想叫助理给他送套衣服来,好歹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但出医院的时候太着急,什么也没带。
他怕错过季迷醉出来,不敢到处走,只在靠近大门的地方靠着,维持摇摇欲坠的病体。
季迷醉接到田柾国的电话后匆匆结束了并不那么愉快的谈话,拎起包:“张总既然无意,那么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这次就算了,我还有事,不继续打扰了。”
看见金泰亨靠在墙根,脸上浮着异样的红,唇色白如纸,她心里狠狠抽了一下。
金泰亨也看见了她,顿时局促起来,手脚不知往哪放。她绷着脸到他面前,冷质的音色透着不悦:“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道歉。”他很急着要将话说出口,然而没说几个字就咳得厉害,被季迷醉不耐烦的扯着丢进车里。
“季……”
“闭嘴。”她打断他,并没有想要听他说话的意思。
他只好恹恹的噤了声,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视线存在感很强烈,好像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每一寸皮肤摸个遍。
若是以前,季迷醉大抵会缴械投降,然后扯着人狠狠做一场。可现在不一样,他们分手了。
烦得要死。
她燥的胡乱拨弄自己的头发,车开得更快。把人送回医院,然后赶紧走。
然而真到了地方,季迷醉要走,金泰亨哪里肯让,嗓子已经烧的又干又疼,他低低的恳求:“陪我一会好不好,先别走。”
人总要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代价,比如现在,金泰亨在高烧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去,但却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让她不得不在这里耗费也许一整个下午来陪他。
爱让人退让和心软,但她不愿意。
猜忌的是他,怀疑的是他,说分手的是他,现在来道歉,求她别走的也是他。天底下的随心所欲的好事哪里有那么多,事事都让他占尽。
手指被炙热的体温捂的很热,他在梦里仍皱着眉,似乎很难捱。季迷醉抚平他的眉头,但很快他又皱起来。
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也许我也真的无法改变他。
季迷醉盯着他,最后俯下身,在他干裂的唇上留下一吻。
她小心翼翼抽出手,金泰亨似乎动了下,但没醒,也许他醒了,就会看见季迷醉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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