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你自由了……”
-----正文-----
正午的阳光过于刺眼,枯草地里的麻雀受到惊扰,扑扇着翅膀飞离。
半大的孩子蹲在田埂边,筋肉交错的半张脸诡异地长着两只纵向的眼睛,眼球一左一右张望,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捡了一根枯萎的甘草,四只眼睛都在盯着这根干瘪的植物,和上面爬行的蚂蚁。
他没什么动静,炎炎烈日晒得田野和小道都扭曲变形,飞远的麻雀又飞回,落在枯黄的田间寻找掉落的种子。
他一动不动。像个石雕一样融入这块荒废的田,额角的汗顺着脸颊,滑到削瘦的下巴尖,落入土地。
就在这个场景重新回到平静,四目的小孩忽然瞪大了几只眼睛,无形之中似乎有风略过,由里到外,刹那间压低了所有枯草。
再次被惊飞的麻雀陆陆续续落下,它们身体干瘪,落入杂草堆里,和枯叶一样簌簌沙沙。
“原来如此……哈!”
他笑得和寻常孩童无异,拍拍手站起来,哼着小调离开。
他是怪物。
起初他被扔在了柴房里。
生下他这个怪物的女人在生产隔日就发疯自缢了,吊死在后花园的柳杉下,脚边是一块沾满血的石头,和满头是血的婴儿。家佣们发现的时候,这个小怪物正含着自己的手指,舔着自己的血,对挂在树上的女人咯咯直笑。
他好像无法被什么杀死,屠宰的刀斩下他的头颅,小小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血红的四目抻得浑圆,然后依样学样,斩下了行刑人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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