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何皎皎

-----正文-----

郁柏川伸手拂过我的脸颊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泪无声地表达着情绪，手中攥着的那份手术协议落着星星点点的泪痕。

太过久远的记忆被它的亲历者所唤醒，记忆里邻家哥哥模糊的脸与面前的人相重合。

对不起，郁柏川，我忘记了你两次。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要责怪我的意思，又或者说，那种责怪的情绪，早已在数十年里的自我挣扎中消磨殆尽。他平淡地诉说完这一切。

我终于明白了他身上那种温柔又疏离的矛盾感到底来自于何。

我的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平静下来。良久，它为我指明了道路：

“柏川，我们回去看看吧。”

·

我和郁柏川一起回到那座记忆里的小县城。

当初的那栋楼房已经拆了，目之所及是倒塌的废墟残骸。

我们在这片空旷的废墟上并肩而行，郁柏川牵过我的手，月光倾洒下来为我们照亮前方的路，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

我们在围栏拉起的警戒线处停下脚步，手撑着栏杆，望着遥远的月亮，我们在这里回忆童年。

谈话的声音渐渐淡了，耳边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虫鸣。

在这样的环境里，郁柏川朝我的方向侧过身子，单膝下跪，他的手里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首饰盒。

月光下，一切都是那般虔诚。

郁柏川说：“何皎，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对钻戒，在月光照耀下闪着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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