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

-----正文-----

九

“陈老师，你为什么喜欢穿女装？是想成为女孩子吗？”

十六岁的孙文石安静地站在小仓库一角，往取香的油脂上贴着后山捡来的金木樨，语气十分自然地问章斐碧。

章斐碧正坐在旧沙发上涂脚指甲，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因为女装漂亮呀。”

“那你喜欢男孩吗？”

章斐碧的动作停住，抬头看孙文石。孙文石背对着他，没有回头，只是耳尖赤红，在仓库门口透进来的自然光下像一块通透的红榴石。

“我喜欢美女。”章斐碧谨慎地回答，“要个高腿长的。”

孙文石点头，动作没有停顿。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问这些？”章斐碧问。

孙文石老实地说：“我发烧了。我发烧了话会变多。”

章斐碧一惊，起身走向孙文石，一拉孙文石的肩膀，孙文石就歪倒在他身上。孙文石的整张脸都烧红了，脖子上起了大量红疹。章斐碧一摸孙文石的额头，被烫得立刻收回了手。

“你怎么又发烧了！”章斐碧揽着孙文石的肩膀，扶着他坐到沙发上。

“不要告诉外婆。”孙文石软软的歪靠在沙发背上，虚弱地冲着章斐碧笑，“她要是知道我发烧，就会把我关在房间养病，我就不能上陈老师的课了。”

章斐碧心虚：“我的课有什么好上的呀，除了玩就是玩。”

“可是心情很好……”

“不行，你得吃药。”

章斐碧起身，被孙文石拉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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